“陆修远？”沈暮云疑惑地喊了一声，安眠药的效力还让她有点迷迷糊糊。

“我在。”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一直都在，别怕，你可以相信我，只要我在你身边，你永远都是安全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沈暮云果真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不知是安眠药的效力还是太过疲惫，她靠在他的肩上，竟然又有了沉沉的睡意。

过去数年，她都没有好好睡过一个整觉，夜晚是狩猎者最危险的时候，她的枕头下随时都有刀，曾无数次，她从睡梦中惊醒，在刀光血影中拼杀。

这是唯一一次，是她在惊醒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温声地告诉她“别怕，有我在。”

这也是唯一一次让她觉得，或许真的不用怕。

他的目光微微下移，却看到她的衣服已经被人解开了前两颗扣子，里头一片春光乍泄。

他的内心一阵烦躁，他早就说过，跟在沈暮云身边，只要一旦发现危险，便可以下死手。

但是手下到底太过谨慎，明明早就发现了对方可疑，却还是一定要等他的示意。

看来，这次之后，这一批人也该换掉了。

“把他嘴堵住，不要发出一点声音。”陆修远心中想着，一边转头对身后的人道。

然而此时护士听到动静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咚”地一声推开了病房的门。

“发……发生什……什么事了？”

小护士对上陆修远的眼睛，方才惊慌失措的声音越发小了下去。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感觉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这么可怕？

“啊……”然而下一秒，小护士忽然捂着嘴一声惊叫出声。

“这……这……这……”她指着地板，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地板上，周潜的嘴里被塞了一块帕子，他整个人像虾一样蜷缩在地板上，裤子被人脱在膝盖处，身下一大滩血液，身旁还躺在一把带血的刀。

“他……怎么了？”

“出去。”

小护士半晌才憋出这样一句话，陆修远却丝毫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他需要马上医治，否则会失血过多。”

“我说……让你出去，你吵到病人睡觉了。”

陆修远抬头看向小护士，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腾腾杀气。

小护士吓了一跳，看着眼前的场景，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低着头哆哆嗦嗦地退了出去。

待小护士走后，陆修远轻手轻脚地将沈暮云放在病床上，并给她盖好了被子。

随即才转过头对身后的人吩咐道：“你们把人带下去止血，把这里清理了。”

为了不打扰沈暮云睡觉，他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几分。

“是。”属下的回答也跟着他的嗓音不自觉压了下去。

清晨，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落在沈暮云的脸上，她颤动了颤动睫毛，微微睁开了眼。

“你醒了？”

眼前，是路修远有些苍白的脸，他的眼下有一片淡淡的淤青。

他微微一笑，依然如从前一样温和。

“你这是……”沈暮云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你打算怎么处置你妹妹？”陆修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