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乾一自从搬进来,没事的时候都在打坐练功调息,一方面他也觉得无聊还不方便,另一方,他也不想和太子有过多的交流。
他幼年得遇恩师,交给他一套独门功法,从开始修炼至今已经有十年之久。
平时他睡眠时间并不多,包括这两年在床上躺着,其实很多时候也是在练功,只是一般人感知不到罢了,以为他在睡觉。
说起来他已经有几年没见过师父了,也不知道他住哪儿。
亥时,他听得到太子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应该是睡着了。
陈乾一本来今天应该出去一下,但想着今天第一天来这儿,万一被发现,就大条了。
……
逐月茶馆后院的一间屋子里,明茵姑娘还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起身来到窗前,素手将窗子裂个小缝,隐约还能听见外面花楼里的姑娘和客人说笑打闹的声音,再开的大一点,能看见不远处池塘里面飘着的花灯,还有花楼里的灯火通明,人影婆娑。
明茵只穿了薄薄的里衣,夜晚的风一吹,打了哆嗦,她赶紧关上窗户,打算回到床上。
“嘣”
她刚走到床前还没坐下,就听见什么东西敲打在窗棂上的声音传来,像是石子。
声音不大,但响在寂静的夜里,还是吓了她一跳。她没敢动,站在床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大约三息的工夫,又一声,又隔了这么长时间,又是一声。
最后一声想完,窗户从外面被推开了,明茵两手攥紧了衣襟,牙齿咬的咯咯响。
她慢慢朝床边摸去,手有些发抖,好在最后终于摸到了,是一把剪刀,她把它握在手里,背在身后。
窗户开了之后,又过了一会儿,一个黑色的人影从窗户跳了进来。
明茵没敢动,瑟缩在床边上,握着剪刀的手心里已经浸满了汗,单薄的里衣,此时已经不知不觉中被汗水浸湿了贴在后背上。
那人进来之后,没有说话,往里走了两步,伸手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动作却顿了一下。
明茵还在尽可能地减小自己的存在感,一直在往床角躲。
“啪!”
一个东西落地的声音,随即明茵一声闷哼!
声音虽不大,明茵也已经尽量在控制,使自己不要喊出来,但脚被砸了一下,着实又惊又疼。
那人吹亮了火折子,明茵脑门都是汗,顾不上脚上的疼痛,双手举起剪刀,用尽全身的力气,朝那人扑过去。
那人心有所感,一闪身,刚点亮的火折子灭了,明茵扑了个空,收不住身体向前的趋势,直接将剪刀扎在了窗户上,窗户纸毫无悬念的破了个口子。
那人再次吹亮火折子,明茵转过身,这次看清了来人。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