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莉看到来人居然是小刘!吃惊不小,本来很怒想骂想打,可是看到原本嚣张的小刘脸有血迹还软绵绵地躺在那里像癞皮狗似的流下了眼泪,这般模样让张莉诧异极了。她赶紧关门,问她:你瞧你这熊样,被劫色了还是被劫财了?她闭着眼睛不说话,只是哭。张莉说这是被劫色了,我报警吧?地的小刘忽然沙哑着声音说不要,给我找钱榆!
张莉说,这大晚的人家钱榆早睡了。小刘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不说话,双手抱拳。张莉想着她一准是倒霉了,还是拨通了钱榆电话,钱榆正安静地躺在床看似睡非睡之间。手机响了,看是张莉的赶紧拿起来以为自己小屋怎么样了。张莉说你快来吧,我这里有一只小癞皮狗,在哭呢。然后放低声音说:小刘在我这儿呢,好像遇到了什么不测,你快点来吧,把她弄走。
钱榆想着该不是又被骂了吧,这么晚了怎么跑到张莉那里呢?是不是以为我在那儿才去的,嗨,这俩人冤家路窄。穿好衣服到小智那里说一声,悄悄下楼发动车子直奔自己的小出租屋。夜里车少能跑起来很快就到了。
楼一看,小刘还在地躺着呢,急忙扶她坐到沙发。这小刘抱着钱榆不松手把脸埋在钱榆怀里放声大哭。钱榆看着小刘的脸又是泪又是血脏兮兮的,哭的抽噎让人心疼。唉,这个没爸的孩子,妈又在外地。让张莉倒杯水,张莉递过来,你们走吧走吧,别在这儿号叫。钱榆说你等一会儿,从包里拿出湿巾轻轻给小刘擦拭脸眼睛的血迹。以为小刘脸有伤口呢,结果擦完白皙干净什么也没有。钱榆说,你哪里来的血迹?小刘伸出胳膊,钱榆仔细一看有两个划伤,都有些肿了,赶紧让张莉找出碘伏,张莉躲到卧室去了。钱榆只得自己动手找出碘伏给她涂抹好并贴三个创可贴。
小刘带着哭腔说,我们走吧。钱榆扶着她走下楼。开车带着她入住一个酒店。在酒店里钱榆看她洗脚刷牙睡觉,帮她盖被子看见小刘身青一块紫一块的,疼的嘶嘶哈哈,心里很不忍,问她为什么。她流着泪说是她们打的。钱榆帮她拭泪再一次劝她:离开他!可小刘的眼里却透出一种凶光,让人不寒而栗:我绝不!继而又带着得意的笑:今天我让她们服软了,那个老女人居然给我下跪了。钱榆说,咱别自欺欺人了,给你下跪,你被打成这样?小刘说:姐,你不懂,我这回知道她们的软肋了,下次她们再也不敢欺负我。钱榆陌生地望着小刘,这孩子怎么这么顽固,那个老男人什么魅力把她给牢牢拴住,这么遭受毒打也不放弃,什么心理啊!
钱榆语重心长地说:刘,咱不能和他继续下去了,你这样小的年纪何时是个头?咱正经找个对象,好好结婚过日子,生个小娃,多好。小刘半天没做声,忽而又哭了:姐,我不能啊,我深陷进去了。你看看你多好,找个般配的人,家里条件那么优越。你名声那么好,受人尊敬,我既然走到这一步,名声早就混完了,不行啦,已经这样了,我再离开他,我就是一个小白人啥也没有,金钱地位这些我离开他都会失去,我不想失去这些。
钱榆说,妹子,咱们都是从乡村来到城市工作的人,我努力地工作,班下班,简单而充实,物质我也希望富裕,过好日子。可是咱得靠自己一步步打拼啊。你曾说那得多少年才能过好日子?我和你说,好日子的标准无穷尽,咱们一年比一年好就可以。何必非要一步登天那。自己踏实地挣来的即使少也心里安宁。咱们还是追求物质的同时追求些精神生活吧。你羡慕我找个般配的人,可他受伤那样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苦吗?他父母对我特别好,我很感激。当然我也付出很多,只不过因为我爱他即使付出再多甚至生命我都心甘情愿。大家生活都不容易。姐再劝你一次别再跟着他了,回归简单快乐宁静质朴的小日子吧?
小刘握着钱榆的手:姐,我知道你说得对,我应该离开他。说白了我这是小三儿,曾经我最以为耻的一类人。自己为人不齿,还破坏人家庭和睦,很不道德。但是姐,他喜欢我啊,他是真爱。我这么年轻也不能白白跟了他这么长时间。你没看见他老婆有多难看多吓人,我能理解他的感受。姐,我知道和他这样不会长久的,可我再等等,等他帮我当一把校长我就争取调离到外地去,离开他找个合适的人嫁了。
钱榆摇摇头:刘,他对你不是什么真爱就是图新鲜刺激,真正有事儿时,他会舍弃你保全他的丑妻。因为这些年他都没离婚,对他妻子还是存有感情的。他妻子对他也是不离不弃为什么?就是有感情在。为了他他妻子能豁出去一切,你能吗?小刘撇撇嘴说他们之间什么感情,她那么老那么丑,就是担心离婚对他仕途有影响。可脑海里闪现出刚才他妻子给自己下跪那一幕。
钱榆给她倒杯水放在床头:好了,都一点多了,咱们睡觉吧。小刘乐的跟个孩子似的:姐你不回去太好了。姐你什么时候搬到他家住的?也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急着找你,到你家被张莉一顿笑话。
钱榆说快睡吧,明天你在这里好好休息调养调养,我还得班呢。钱榆在另一张床熄灯睡觉。两人刚躺下半小时,有陌生电话打到钱榆的手机里。钱榆按下,它又响起,按下又响起,顽固。把小刘也吵醒了,说你接一下吧。钱榆纳闷接了电话,那头是一个男的:喂,是钱主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