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底部的整体设计呈一个长柄汤勺状,前端是一条狭长的走廊,两侧都被坚硬的岩壁所阻隔。其实说是走廊,用甬道这个词称呼还是更准确一点。
莱克顿等人所在的位置处于走廊的尽头,这里开拓了一片颇大的空间。整体看起来就是一个长长的勺柄加上圆肚子的头部。
这种设计颇为独特,甬道上的一点声响都会沿着岩壁往前传播,然后在头部传漾开来。而这也使得,尽管两只鱼人已经压低了脚步往前赶,但动静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里面的众人听到了。
呆在内部的四人反应各不相同,莱克顿脸色依旧难看,但眼里还是不可避免地露出一丝希冀。有白银阶的治安官守在这里,被救出的可能性不大,但万一呢?
不到万不得已,莱克顿实在是不想背叛暗金教。
对比之下,列夫斯倒是显得无所畏惧,他一个人坐在桌旁独自饮酌,神情怡然。绝对的实力让他拥有从容的资本,在这种乡下地方,白银阶就是妥妥的顶层战力,地上零散摆放的四具尸体就是明证。
两侧的青铜阶守卫则对视一眼,一人紧了紧手中的法杖,另一人拎着一把剑朝出口处摸了过去。他们一人身披银白祭司袍,宗教修女打扮,是位牧师,一人身着银月皮甲,剑士打扮,耳朵与寻常人类不同,高高竖起。一坦一辅,也能相互配合。
“看来我们这又要有新的客人了,会是谁呢?”
烈夫斯全身呈放松姿态,他慢慢端起酒杯,小饮了一口。
莱克顿并不答话,他一只手撑在桌上,紧张地盯着甬道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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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我们好像要走到底了。”
“这说明快到了,嘘,放慢脚步,轻点声。”
甬道的出口是一个半拱桥形状,外形似底端一个长方形,上方一个半圆形堆叠起来,外体铺有灰白的大块石板。
在四人或戏谑或警惕或期盼的目光中,两只体格并不出众的鱼人悄悄地从甬道砖墙一侧的角落里探出头来。
当自己从墙外偷偷探出一个脑袋去打探房间里的情况,然后发现房间里的人全都转过头正在盯着自己,这其实是一件很惊悚的事。
“风紧,扯呼!”
在看到烈夫斯的第一眼,赤色鱼人就瞳孔猛缩,二话不说招呼着自己表弟扭头跑路。这里没有他期待的打斗,甚至没有混乱,这看起来更像是个陷阱。
“原来是两个想浑水摸鱼的鱼人小贼。”
烈夫斯嗤笑一声,看了眼对桌从欣喜到绝望的炼金师,颇为遗憾地说道,
“真是可惜,不是你们暗金教的教徒,这可贬值了不少。”
莱克顿神色苍白,他脸上最后的希冀随着鱼人毫不迟疑的扭头一起消逝了,就像夕日的阳光被群山遮掩,余下的就只有黑暗。
视线回到面前,他发现烈夫斯正用一种带着醉意笑意与恶意一齐混杂的眼光看着自己,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很恶劣的笑。
莱克顿稳了稳心神,第一次端起酒杯,里面的酒还是治安官之前倒给自己的。
他双手举着酒杯朝烈夫斯敬了一礼,然后小饮一口,轻喝一声似快意地说道:”我是个人类,也应当为以人类为主体的辉耀帝国尽力!“
高浓度的酒气蒸腾而上,瞬间让还举着杯子的莱克顿脸色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