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

神殿。

这就是天的力量吗？

半空中，逆天而行感受到自身的坠落。

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元帅！”

远处，冥族十三大将之一，同样也是逆天而行青梅竹马的，随风起舞，呼唤着，跑了过来。

其他将士，在大殿下厮杀着。

逆天而行落到了神殿地面。

一刀插在地。

佝偻的背，跪蹲在刀后，身躯一阵咳嗽起伏。

当随风起舞跑来的时候，她的战甲有些污痕，头发有些凌乱。

显然也是经历战场厮杀。

逆天而行另一只撑地的手，猛地伸起，摊开，制止了她的靠近。

就这样结束了吗？

视线，有些模糊。

断续的呼吸声中。

他，似乎隐约看见，自己石化的心脏，也迸发出了斑驳裂痕。

他想起那个在冥族地窟中，等待十万年的老祖。

那是永恒之夜，也是他的老师。

不！

就像老师曾经做的那样。

为我而存在，为我牺牲！

他的视线中，隐约浮现起永恒之夜将大半灵魂交给自己化兵刃，而自己衰老倒地的身影。

我也可以！

还有！

我的兄弟，仍然存在！

反抗天的火种就不会灭！

虽然，我不是终结战争的人啊……

他从身后战场激荡的硝烟和红光中，缓缓站起身来。

但我为家族、朋友、冥族人。

还是留下了存在的最后意义。

此刻的他，就连脸庞，额头角，也是石块崩裂的样子。

他迈开步子，步子颤抖、且缓慢。

他向前，走着走着，从看着自己的随风起舞边走过。

步子一顿。

两个人的心中，都仿佛隐隐有所触动。

……

血红天边。

冥族的浮空舰船之。

两个身影在其。

“起义之期到了，大将们都准备好了。最重要的是，摧毁神族的根据地。否则……”

一旁，坐在船舷的随风起舞，抬头看向他。

“除了这些事情，你就没有别的要说的了吗？”

逆天而行，手背身后，目视远方。

顿了一秒，道：“没有。”

一旁，随风起舞看着自己的双脚，在空中轻轻摇晃。

“不，这里只有你和我，你可以把面罩摘下。”

一边说着，她一边抬起头看向身旁的逆天而行。

对方仍是顿了一秒，再正色回复她。

“不，我的脸已经石化，不想你看到。”

“没想到，你这么在意自己的容貌。”

随风起舞微微一笑。

“一点点吧。”逆天而行坐了下来，坐在随风起舞旁边。

看向对方，摘下了面罩。

他还记得，那时，对方眼中瞳仁的颤抖，在战栗。

但随风起舞依旧道：“没问题啊，这不是和以前一样吗，阿满。”

之后，夕阳下，她把头靠在了他的肩。

……

“对不起啊，阿舞”

他迈开步子，向着神殿的台阶之走去。

每迈出一步，都有石屑碰撞作响，和掉落的声音。

他的身体在对抗石化僵死的声音。

身体到达极限了……

他心里感叹着，眼前仿佛是碧蓝的水面，十三大将逆光的身影。

一抹朝阳就在远处水平线初生。

他却来不及看到，黎明的曙光。

大殿之。

天身后黑气翻腾，神色肃然。

可怕的气势，凝聚于此。

一旁，白龙把手放在他手前，阻止他。

两人对视了一眼，晶莹的泪水，从白龙眼角滑落。

白龙的泪水，如同世间能够医治一切戾气的良药。

黑龙，天，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