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中,太后端坐凤鸾上,身前跪着一个太监,低头道“太后娘娘,自忠被摄政王杀了!”
凤鸾上的女子手一顿,脸色暗下,手猛地抓紧。
“你先下去吧!”太后一挥手,那太监就弯腰慢慢退下了。
“他知道了,这事他知道了,我要怎么办!”太后急急说到。这时从屏风后走出来一个大概四十五六岁,身穿玄衣蟒袍的男子。“早就跟你说过,你现在已经是太后,慕灼不会轻易动你,可你还是动手了,此后,我不会再帮你了。”
说着就往宫门外走去,女子从凤鸾上急站起,大声喊道“当初是你负了我,我用命救了你,你却负了我,你就应该帮我。”
“当初让十一登上帝位,已是我的极限。那时我们就应该两清了。”
女子气急了,随手抓起桌案旁的小香炉丢到男子背上,男子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走了。女子愈发气恼“当初你为了那个女人,不顾我与你的情分,你娶她为妻,那我呢!那我呢!”
男子听到这些话步伐不减,继续走去。
女子见他无动于衷,脸上留下两行清泪,颓然摔坐到椅子上。
不,我不甘心,当初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我为你豁出了命,你怎可这样对我,我不甘心。
过一会儿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森然笑道“尽忠,去把我收在箱子里的画像拿来。”她慢慢展开画像,画像上赫然画着年轻时候的太后。
当初这画还是我以救命之恩旁敲侧击让你画的,如今也算是派上用场了,“你悄悄把画像送到王爷手中,说这是最后一次。”女子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你不是爱她吗?可她知道你爱她吗?哈哈哈哈哈,江亦,我要你永远也罢脱不了我。
那太监双手捧过画,低身行了一礼就送画去了。
汝南阳王府中
江亦刚坐着马车回到家,就遇到巡京回来的儿子。
小王爷江子瞻对着江亦覆手行了一礼“父王回来了。今日花神祭宫中邀请的是京都贵女,父亲为何会从宫中出来?”
“皇帝怕宫中人员杂乱,怕会出什么意外,让我去负责宫中守备。”江亦下意识回答道,“诶,你这臭小子,你还问起你老子的行踪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江子瞻立马对着江亦抱拳讨饶“父王饶命,我哪敢呀,只不过这个时候,母亲见你没回来,肯定还在等父王,父亲莫要让母亲等急了才是,孩儿告退。”说着就跑开了。
听到儿子提到爱妻,江亦眼神顿时温柔起来,步伐都加快了,只为快点见到爱妻。
来到院前,院中果然灯火通明。江亦面色一暖,低头整理了一下乱了的衣服,走进院去。只见一女子坐在桌前绣着什么,专心致志,连有人进来都没有察觉。身边丫鬟刚要提醒,江亦就制止了她,轻身轻脚的走近女子身旁。
看见女子绣的正是他最喜欢的荷花,心里一软,从背后就抱住了女子“锦鸢今日怎么想起为我绣荷花了?”饶是女子是大家闺秀,能对各种事都处变不惊。这下还是被吓了一跳。
她赶忙起身行礼,被江亦制止住了“静鸢,早就与你说过不必多礼,你我夫妻本来就该相亲相爱。”女子脸颊羞红,似不知所措。
江亦一见更是欢喜,两人间气氛瞬间变得令人艳羡起来。“夫君今日累了吧,我让人伺候夫君洗漱。”说着就要帮江亦的外衣脱下。
可就在安静鸢走到江亦背后时,却闻到一股香味,是从江亦的外衣上散发出来的,这香味她...闻过,是太后宫中的香味!她面色一白,手上动作瞬间静止。
“怎么了?”
“无事!”安静鸢立刻调整自己,令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说着手上动作不断。
这就是安静鸢,安离鸢的亲姐姐,她们姐妹俩相差八岁,安静鸢几乎是把安离鸢当女儿养大的。但时安家出事,安静鸢求告无门,抱着试试的态度求到了江亦那里,江亦也的确帮她解决了一切。
所以,当江亦提出要娶她时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但是经过这几年的朝夕相处,江亦待她是的确好。
她生江子瞻时差点难产,江亦不管不顾闯进产房,对稳婆说,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一定要保大人。她身上痛极了,但是听到这话心中却极感动,那时她才察觉到,这些年的相处,她早已深爱他了。
虽然发生这样的事,但是安静鸢相信江亦,夫妻多年,她绝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就和江亦闹别扭。
侯府中,凌昔柔回到府中,便歇息下来。安离鸢回来后,来看过了凌昔柔,看她睡得如此憨甜,就安心去歇息了。
第二日
“母亲,母亲,下个月的祖母寿宴,姨母会来吗?”
“你姨母已经来信了,说是下月你祖母的寿宴,她一定来。”安离鸢笑着点了点凌昔柔的额头“你个小鬼头,惦记你姨母不是一天两天了,说吧,又求你姨母给你带什么了?”
“哪有,姨母来,那表哥就会来,表哥一来他就会带很多东西给我的,到时候我可都要收下的,母亲不许没收!”凌昔柔撒娇似的说道。
“好好好,不没收。”安离鸢连连点头笑道。
“你们母女俩再聊什么呢,聊的那样开心。”一道清朗的男声传来。
“父亲回来了!”凌昔柔高兴的起身,快步来到凌辰希的身旁,伸出手挽着凌辰希就来到椅子旁。
“你看看,宠的她都没边儿了,愈发没脸没皮了,看看她,哪还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安离鸢笑骂道。
“柔儿哪里不像大家闺秀了。”凌辰希左右端详起凌昔柔,那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喜欢。“我家柔儿比那些所谓大家闺秀可强多了!”
“父亲眼光一向毒辣的,看什么都是准的,母亲,你该向父亲学学。”凌昔柔躲在凌辰希身后,对着安离鸢做了个鬼脸。
安离鸢哪能说过这父女俩,只能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