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说的熟敛,好像和县衙的师爷是个老熟人一般。
赵村长不久之前也是去过县衙办事的,自然知道县衙里养着一条大黄狗,而且就是自己眼前的这只大黄狗。
平素县衙骄纵的捕快们,对着大黄狗可是尊敬的很,恐是县衙老爷的爱犬,算是衙门里的半个大人,这狗记得赵越?
狗冲着站在院站外的赵村长和赵花大声叫喊着,若不是这是县衙里的狗,赵村长自是拿着一木棍子就要打走这个畜生,但是现在他只能被一只狗欺。
“娘,我昨日从城里买的骨头呢,给这狗吃一根它就不叫唤了。”
“阿越这骨头娘还准备熬汤呢……”赵母有些舍不得拿一根肉骨头给狗吃,虽然农家里买骨头是件浪费银两的事,但这一根骨头也是赵越花了银子的。
那狗像是通人性一样,知道赵越家有给它准备吃食的一下,冲着赵花咧咧的更起劲了。赵母:“娘这就去拿。”
察觉有骨头的味道,大黄狗叫得都像是红了眼,在场的人都是有些怕这大黄狗的,毕竟身形不小,力气也能扑倒一个成年的汉子。
赵越将那骨头丢到大黄狗的面前,大黄狗还真嗅着那骨头味便安静了,得到骨头之后,大黄狗心满意足的叼着骨头,就往村角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方秋庭看着眼前蛤蟆子直流的傻狗,傻狗牙齿啃着骨头,二爪子抱着,尾巴直摇。“我叫你去赶走那门外站着的二个人,你倒是给我叼回来了一骨头?事没办到讨赏倒是快。”
“不仅主人傻,主人养的狗也傻。”温璟嫌弃的看着方秋庭和方秋庭的狗,离得那只狗差不多有十步远,他惯来爱干净,对于县衙里这只喜欢缠着他的大黄狗也是忍耐多时了。这狗有耐性,今日自己骑马到这小地方来,明明是甩了狗老远的,结果这大黄狗还是追上来了。
温璟准备回程,但是发现这狗叼着骨头又跟来了,怒道:“你不是要将那狗丢在你这小美人家里给她看家护院吗?”
方秋庭顺了顺大黄的毛,“大黄,那儿。”方秋庭指着赵越的家中的方向,“那户人家还有很多骨头呢,她有一屋子骨头,比这个每天只给你吃黄芪的抠门鬼好多了。”大黄一听到温璟日日喂它的黄芪,果然眼里都失去了光,蹲了下来果断的不跟温璟了。
大黄狗妥协似的在村口咬着大骨头,没有跟上方秋庭二人,温璟如释重负:“你那凶神恶煞的小美人,倒是讨你们这种讨人厌的人和狗喜欢。”
那狗与赵越熟敛,见到这一幕赵花变了脸色白着脸不说话,心想若是被赵村长知道赵越这小蹄子不仅认识师爷,还和县令有牵扯,岂不是自己回去要被自己的爹从赵家村赶出去?
事实摆在眼前,赵花是什么性子,为了她那儿子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没有人比赵村长这个当爹的明了,赵村长明晃晃的转移话题,“这雪想是得下几日,不如赶早,保不齐积雪还没这般厚。若是进城必定得挑着担子采买,村里的牛车是进不了城的,这挑担子进城的事情费时费力,你赵秀才家没人能够做到。”
赵越从善如流,村长要默认方才的荒诞事情没发生过,她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和县衙有牵着是假的,在赵家村的地界上过着小日子是真的。“村长的意思是,要寻个人帮我家挑着担子进城?”
“那便赵原吧。”看着顺着杆就往上爬的赵越,赵村长抽了抽嘴角,“赵原和你家本就是同村的邻居,自是干什么事情也方便,我等会便去赵原家与赵原说。”赵村长给赵越的事情包办好了。
“方才是我女儿胡闹,她在我跟前说,你与我外孙情投意合二心相许,让我给做个媒,我就同意了,不知道原来你对我外孙没有心思,那这就只当是个乌龙了。”
将锅都丢到了赵花的身上之后,赵村长便将手靠在身后,终于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你与师爷是何关系?为何师爷与你有约?”
“是师爷和善,知道我要家中有些积囤下来的黄芪,便托着县衙老爷给卖了。”
有人收买黄芪?这个是个好消息,几乎是在场的赵家村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立起来了耳朵,赵秀才:“阿越,你这消息是真的?”
“自然,我都与师爷说过此事了。”
赵秀才:“可是你昨日去寻赵原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你为何不早与爹说。”
“爹爹这不是知道了。”赵越不告诉赵秀才自是还有考量,这县令到底要收多少黄芪?若是不收了,岂不是让赵秀才得空欢喜一场?
“你这孩子。”
赵村长又问起来了收黄芪的事情,当初要赵家村都挖黄芪,那是赵村长的主意,后来未有人如期收货耽误了赵家村,也影响了他的名声,现在若是村里的黄芪都解决了,自是比何家的小子娶个女的重要多了。
此时不澄清自己与县衙的关系,恐是会日后都遭更多人闲话,赵越便借着这个机会,将自己在县衙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赵村长。
赵村长手一拍,当机立断让赵越明日早晨就带上黄芪上衙门,此事耽误不得。
何婶子听到卖黄芪的事情,也听出来了赵越之前就是故意诓骗她说自己与县衙里的县令和师爷都有关系的,既然没关系,何婶子一下子对赵越的讨厌又多了些,但是心中给自己的儿子纳了赵越当妾的心思又冒上头了。“县令老爷都不曾见过你?”
赵村长:“明日清晨我便在村头等你。”
赵村长赶着何婶子和自己一起走,何婶子不乐意,“爹,她都说了她不过是与县令做了桩买卖,也不是与师爷是熟的,为何不能提我儿纳了当妾了?”
“卖掉了村里的黄芪,倒是这赵越还有什么可硬气的?到时候你让他当外孙媳妇,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沉住气,等卖了村里的黄芪再说,她现在还有用。”
“爹果然英明。”能够卖黄芪得银子,还能够满足自己儿子要赵越的心思,何婶子一下心情就豁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