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于家二公子进了大厅之后,立即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
“大哥,我真不是有意杀死淑雅的。我说的只是气话……”
沈言这时则是向于璞拱了拱手,悄然离去。
待沈言走后,于璞愤怒至极,扬起手,就想给自己的弟弟一巴掌。
但小时候的一些画面,一下子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时,弟弟也是这般的无助,痛哭,伤心。
他深深地出了一口气,正色道:“好了,忘了此事吧。记住,你只是一个目击者而已。不是凶手。”
“凶手另有其人。是那个想要逃走的画舫船主,是他杀害了那个女子和那位周公子。”
“今年的会试,你不用参加了。等明日,就回老家好好休息三年,再参加会试吧。”
于璞说完之后,便让管家扶着踉踉跄跄的弟弟去休息了。
而他自己则是颓然坐到椅子,发着呆。
于璞深切地知道,自己算是被锦衣卫掌握了把柄。
对于自己的弟弟,他不会大义灭亲。
因为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大义灭亲,那么他在士林中的名声也臭了。
他的老师,当朝首辅会与他划清界限。
东宫太子少傅他也保不住。
而他也终将成为世人口中的一个笑话。
因为弟弟是他教导出来的,却为了争风吃醋,杀死了一个青楼女子。
如此丑闻,绝对会令他所有的前程,努力,抱负化为乌有。
所以,他必须隐瞒下此事。
而且,是隐瞒一辈子。
他也知道,从此之后,自己就与锦衣卫搭乘了一条船,回不了头,也不能回头。
“与锦衣卫结盟又如何,只要能施展我平生所学,能做一番经天纬地的伟业,与锦衣卫,东厂合作又何妨?”
于璞面色狰狞,他终于迈过了心中的那道门槛。
随后,他便找来一个忠仆:“请礼部的孔主事到府来。”
“是,老爷。”
很快,那位孔主事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这是一个看起来为人忠厚,事实却是十分圆滑的人。
两人是同乡,又是同年。
此人圆滑世故,虽十分有能力,却也太过奸猾,一直为于璞所不喜。
但现在他实在没可用之人。
而且,此人也许去那个地方正合适。
自己需要一个精明强干的人,与那沈言建立起联系。
“阁老。”那孔祥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于璞皱了皱眉:“研之,这是在家里,就不要那么客气了。还像以前那样多好。”
孔祥听了这话,顿时激动不已。
以前,自己每次来找这位高高在的阁老,他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
如今,他却格外的热情,他像似七月天洗了冷水澡一样透心爽。
“是。”
“你不是嫌礼部是清水衙门吗?我准备举荐你去锦衣卫任佥事。”于璞笑吟吟道。
“锦……锦衣卫佥事?”那孔祥极力按捺住心中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