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落地窗前，一个漆黑的身影正默默注视着远方。

埃里克轻轻呼唤了一声：“赤瞳？”

身影缓缓地转了过来，只有那一双赤红的眼瞳明亮无比。

“埃里克。”赤瞳的话一向不多。

“怎么了？这么黑还不开灯。”房间的氛围有些沉闷，埃里克想通过灯光改变氛围。

“不要。”赤瞳轻轻道，埃里克停下手上的动作。

埃里克预感即将发生什么。

“埃里克，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啊……嗯。”赤瞳突然发问让埃里克吃了一惊，他还是点头回答。

“我对很多事都反应迟钝。”赤瞳的双手就像不知该如何摆放一般，左手紧紧地握住右手手腕。

埃里克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简简单单地做出回应：“嗯。”

随即，他又认识到不该这么说：“赤瞳，我不是这个意思……”

“后来，同伴逐渐多了，埃里克周围亲密的女性也变多了，我虽然为你高兴，但内心……”赤瞳用握紧的拳头点了点胸膛：“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一些心酸……”

“……”

“再到后来，你让我姐妹相聚，黑瞳叫你姐夫……我虽然表面没什么，但内心其实很高兴……但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会高兴……”

赤瞳徐徐诉说着心路历程，埃里克可以感觉到赤瞳的脸变得通红。

“直到去年，你让我前往北海，我以为有香菱做的美食就够了，但……”

赤瞳指着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变得空空荡荡的，无论是香菱研究出新的美食，还是捕猎抓到从未见过的海鱼野兽，嘴里的食物都变得很难下咽。”

“埃里克，你能答应我，不要再让我离开你的身边吗？”

赤瞳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埃里克。

“嗯。”女生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埃里克快步上前，一把抱住赤瞳。帝国培育的杀手真情流露，用揉进身体的巨大力道反抱回去，不过，这对如今的埃里克已经不算什么。

“哐当”

房间的天花板突然崩塌，一个小一号的黑色身影“哎呀”一声摔了下来。

赤瞳出声：“黑瞳？”

“不、不是我……”黑瞳忙不迭否认，闷头想往外跑，可是速度再快也比不上埃里克，一把将她搂了回来。

“对、对不起……”黑瞳低着头，她实在好奇姐姐会做出什么样的表白。结果，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向以迟钝著称的姐姐，居然会说出刚才那番煽情的话语，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其他人假扮的姐姐。

“没事。”赤瞳微微摇头，看着黑瞳道：“如果不是黑瞳，我也不会跨出这一步。而且——”

“黑瞳，你也喜欢埃里克吧？”

“嗯……”黑瞳没敢抬起头，只敢拿眼角的余光偷瞄赤瞳。

赤瞳没有说话，抬起一只手掌，给黑瞳抚平翘起的头发：“这样也好，我们姐妹不是要一直在一起的吗？”

“姐姐！”黑瞳开心地抱住赤瞳，赤瞳抱回去，把脸搭在黑瞳的头顶。

看到这副有爱的画面，埃里克忍不住伸手抱住这对姐妹。

黑瞳清醒过来，连忙道：“抱歉，今天应该姐姐跟姐夫的……”

“不，黑瞳，你来得正好。”埃里克一手一个，分别抱住赤瞳和黑瞳。

“诶？诶？”黑瞳吃惊地来回摇晃着脑袋，视线扫过赤瞳和埃里克的脸。

埃里克一本正经地道：“来都来了。”

……

“赤瞳呢？黑瞳呢？”美九在宴会厅里徘徊，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她俩去哪里了？”

“嗯……”狂三歪了歪头，说道：“应该是去散步消化食物了吧，毕竟赤瞳和黑瞳都喜欢美食。”

“哦……”美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达令又去哪儿了？”

“埃里克？”狂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现在正在忙吧，毕竟，刚占领北海的剩余区域，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这样啊……”美九泄气道：“那我回房休息了。”

狂三叮嘱一句：“好好休息，从明天开始，你的工作也会忙起来。”

“我知道。”美九走到一半，转头问道：“狂三小姐，需不需要我给你做个spa？我看你也积累了不少疲惫。”

“……”狂三伸手揉了揉略显僵硬的脖子，欣然同意：“那我也帮你做一个spa吧。”

“好——！”美九兴奋地抱了过去。

狂三没好气地瞪了美九一眼，用眼神制止道：“你别动手动脚啊……”

美九不为所动，依然亲昵地贴在狂三的身上，狂三露出嫌麻烦的表情，但没有伸手推开。

……

“蕾玖。”伽治与蕾玖结束回忆，开口问道：“你跟埃里克……”

“什么都没发生。”蕾玖抢先道：“今天还是我跟埃里克在北海的第一次见面。”

伽治欲言又止，最终开口道：“蕾玖，如果你实在不愿意……”

蕾玖笑了笑，说道：“我很欣赏埃里克，他不会把女人当成玩物，也不会拿有色眼镜看待我。”

“如果必须生下一位文斯莫克家族的继承人，我愿意为埃里克生孩子。”

伽治松了口气，道：“这样我也就能安心了。”

蕾玖问道：“父亲，你今后打算做什么？”

伽治像是早就想好了去处：“我会跟随达芬奇博士一起进行科学研究。”

“别这么看我，你别忘了，我之前是一名科学家。”

“蕾玖，你千万要把握住这来之不易的北海。”伽治叮嘱完便转身离去，蕾玖从他的背后望去，感觉父亲就像卸下了积压已久的重担一样。

蕾玖知道，这是因为父亲终于完成杰尔马亡灵的遗愿，他不必再时时刻刻为之奋斗了。

蕾玖叹了口气，便想去找埃里克……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