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辆汽车撞向自己，如果没有顾容谨，她已经死了。

也许因为这件事情，她没有以前那么痛恨顾容谨了。也许……

也许是因为她总是输顾容谨一筹。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始一切计划的时候，自己就被顾容谨轻而易举地看穿。

她感觉到了疲惫不堪，感觉到了无助。

但是……她更感觉到自己其实没有那么想顾容谨死。

自从她清楚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无异于以卵击石，她就有了想要干脆停止这一切的想法。

只是她分明清楚自己不可能就这样停止一切。

“好。”半晌之后，管家才冷声开口答应下来了。

“还有一件事情。我暂时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就是苏子墨。”

虽然这件事情在顾容谨面前早就不是一个秘密。

苏子墨觉得现在还不是恢复自己身份的时候。

“是。”管家对了点头。

“那么，子墨小姐，你想要怎么做。”管家还是问出了自己心里的问题，“子墨小姐，我想，在过去的三年里，你可能受尽了委屈。但是……”

“但是？您想要说，以我的能力和顾家对抗实在是可笑，还是别的其他……”

“您不需要想着和顾家对抗。”老管家看了苏子墨一眼，“尽管您可能不愿意相信，但是我可以说，容谨先生的心里一直都只有您。”

这种话从顾容谨口中说一万次苏子墨都不会相信。

为什么从他身边的人口中说出来，她苏子墨就要相信呢？

或许是对方的面容上带着的皱纹像是写着时间的痕迹，让人不知觉得想要去信任。对方已经是一位老者，不需要再去撒谎不是吗？

但这若是顾容谨的安排呢？

尽管是苏子墨自己说出自己的身份，她还是很怀疑顾容谨是否早就将她的身份告知给他身边的人。

包括顾家的老管家，还有顾容谨身边那几个说不出名字的得力助理。

苏子墨对这些人统统都不相信。或者该说，她不信任顾容谨，所以也不信任顾容谨身边的人。

尽管顾容谨在她生死关头救过她。

也不代表从前的一切就此一笔勾销。

她尽管不去憎恨顾容谨，也不过是她认清楚了现实，决定放过自己罢了。

她放不下的那些东西，终究还是放不下。

她也不可能自此就放弃一切芥蒂。

她只是不想要去为难自己。她深思熟虑，心想着，事到如今，何必呢？终究是太疲惫了，以卵击石是什么结果，她早就该知道才对。

说她怯弱也好，说她无能也好。面对顾家的滔天权势，选择报仇，本就是因为她自以为自己在这个世上早就了无牵挂，所以才决定的事情。

“对不起，我僭越了。”

听着老管家这句话，苏子墨依旧只是笑了笑，“那么，我要走了。”

“是。”

一番谈话之后，苏子墨还是带着肖小糖驱车离开了顾家。

肖小糖很好奇苏子墨到底和老管家说了什么，竟让老管家私自决定放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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