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无名:“这么多年,你都与她虚与委蛇,听话是假,这么多年,将她潜移默化的变成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样子,随意升仙,废除衷心之人,离间天帝与众仙官,都是你的谋算吧!”
“就是为了让她众叛亲离,无人可用。”
寂无名心惊。
他藏的太好了,低伏做小,温瑞如玉。
他也太有心机了,天界乌烟瘴气,原来少不了他在里面做手脚。
“她杀了你的族人,你恨她,就要搅的天界天翻地覆!呵,你做到了,也够狠的,不愧是郯渊的手足。”
“是吗?她不狠吗?灭世之妖,不是旁人,是她一手造就的,为的就是利用赤月的筋脉来弥补她不通的灵脉,为此诛杀我人间乐氏全族,我五百多口人,上至风烛残年,下至襁褓婴儿,除我与郯渊,在无活口,我全族连一只狗的命,她都没有留下,你知道她是怎么骗我的吗?你又知道,她是怎么折磨我和郯渊的吗?你又知道,郯渊这身皮肉,是如何被剥剥下来的吗?”
他狠。
如今竟然说他狠。
“如何?”寂无名心中疲惫,多问一句,步蘅就多一桩血债,但是他还是要问。
他要知道,他这些年,都是如何被蒙蔽的。
乐清扯了扯嘴角,眼中蕴起了水渍:“我这身皮囊,是步蘅让我从郯渊身上亲手扒下来的,只为了制造一个听话,爱她的郯渊啊。”
当然她做到了。
只是她低估了男人的无情。
他可以家族放弃女人,但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家族,在血海深仇面前谈论爱情,简直可笑至极。
他眼睁睁看着这一身皮囊是如何从郯渊身上分离的,他亲手从他从小疼爱,保护到大的弟弟身上一寸一寸的扒下来的啊,他的手落在他的身上,郯渊是如何痛的颤抖,但是却不坑一声的看着他。
他小时候被宠的娇惯,摔一下碰一下都要哭闹半天。
可是被生生扒皮却不吭一声,他那双眼睛似乎在说:大哥,我好痛啊!
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为了活下去,为了报仇。
郯渊有底线,不肯与那女人虚与委蛇,那就让他来。
乐清强咬着牙看向寂无名:“你知道亲手扒下自己唯一的亲人身上的皮囊是什么感觉吗?你们知道将自己的亲人视若仇敌又是什么滋味吗?”
“这就是你们敬仰的天帝,这就是寂无名你亲手推向帝位的女人,一个野心勃勃,妄图系统三界的女人,三界之战,盖因她而起,但是你寂无名,在其中又出了多少力呢?”
寂无名的手缓缓松开,长剑从他的手心滑落。
落在冰面上。
他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郯渊有错吗!
乐清有错吗。
谁都没有错。
遥知知睫毛轻颤,浑身僵硬的看着乐清,死死的盯着他的脸,他的脸上有心痛,有讽刺,有怨恨………
被人生拔皮肉是什么滋味!
是痛吗?
痛应该已经不够形容了吧!
如果是她,她或许根本不可能从那种痛苦之中坚持下来。
“嘭!!咔嚓!!!”
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