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歆羽到安善堂请安时,看到楚佳芃在,她脸上的伤已结痂了,楚歆羽这两天因为有太多的事忙,都没有去看她,心里愧疚。
幸好楚佳芃并不是小气的人,她也明白楚歆羽因为流言的事,差点身败名裂,故此,她是理解楚歆羽没来看自己,何况楚歆羽有脚崴伤了,这两天也在小筑院养伤,连请安都没有来。
可她理解并不代表别人理解,这个人便是杨怜心,她昨日去找楚歆羽时,丫鬟不让她进去,说楚歆羽在里面睡午觉,但有人却告诉她,楚歆羽从后门出去了。
楚歆羽中午出门做什么,还是从后门出去的?她马上有想法了,好像今天没有人邀请她出外吧?因此,她偷偷吩咐丫鬟守在大门口和后门,留意楚歆羽什么时候回来,并将情况一一告知她。
所以,她知道楚歆羽昨晚是在傍晚时,她的丫鬟提着一篮子东西,而且楚歆羽的脚居然好了,于是她让人去套车夫的话,可车夫却回答说楚歆羽去了市集逛了一下下午,买了一些杧果回来。
可她不相信,楚歆羽绝不会只去了市集那么简单,据说她回来的时脸色并不是很好。
杨怜心遂当着众人面前对楚歆羽道:“五表姐,昨天在外祖母这儿没看到你,我便去找你,你的丫鬟说你在房里睡觉,可却有人看到你傍晚时从外面回来,对了,你不是崴脚了吗?怎么还到处去?”
她话里有两个信息,一是楚歆心假装在屋里睡觉,事实上却出门去了,而且还出去了一个下午,这是不安于室的表现二是她故意装脚伤,不来请安,却往外面跑,这是欺骗长辈的表现。
其他人一听,脸上顿时变色。
二夫人是知道楚歆羽出门去,但并不知道她去哪里,当时她的丫鬟竹帛过来说了一声,但没有交待,只说傍晚回来。
她回来时也有丫鬟告诉自己,见她没出什么事,便没有追问,原打理早上等她过来给老太太请安时,再私下问问她,谁知还没有问,却被杨怜心当众捅了出来。
楚歆羽昨天出门,并没有走大门,而是后门出去,回来也是,这样一来,好像有点遮遮掩掩的嫌疑。
二夫人眼睛微微一眯,遂道:“羽丫头出门时跟我报备过,她是想出门买些东西,怎么了?难道她出门需要向你这个表妹批准吗?”
杨怜心笑道:“当然不需要,只是,既然五表姐是出门跟你报备过,何须出入都从后面?这样很容易让人以为”
她故意不说后面的,让人自己去猜想。
楚歆羽心里冷笑一下,她原本不想理会杨怜心的,但既然她自己撞来了,那她也不客气了,便道:“杨表妹,你昨天怎么三番四次来找我,看来你很空闲哦,啊不对,你不是要抄女德吗?十篇抄完了吗?”
杨怜心得意地扬了扬眉头,炫耀道:“当然,我已将抄写,方才给了祖母,她还称赞我的字写得漂亮。”
楚歆羽立即朝她坚起拇指头,赞扬道:“杨表妹你真厉害!手烫伤都能一夜间将女德抄写了十篇,而且字体还抄写的漂亮工整,如换做是我,我肯定做不到了。”
她记得那天杨怜右手的烫伤很都起泡了,就算有很好的烫伤膏,也要两天才好,何况还要抄写。
果然,楚歆羽这一说,众人目光都往杨怜心的手扫去,却见她手背涂了一层透明的药膏,隐隐还看到上面一片红肿。
那天杨怜心被热水烫伤后,因为想做出效果,忍痛没有用凉水冲手,而是被楚雪拉着直接跑到安善堂给楚老太太看。
因为耽搁了一些时间,故此杨怜心的手背起了水泡,即便后来涂了烫伤膏,但效果不是很明显,夜里她的手肿了起来,水泡又不能刺穿,怕化脓感染,要让它们自然退下去,所以,她手背的水泡刚刚退了,但薄薄的皮还在,并且贴着伤口。
杨怜心没想到楚歆羽会拿这个出来说,她看到众人往自己的手看来,立即想伸到身后藏起来,但手动了一下,并没有真的藏起来,因为她知道,若是她真的藏起来,这不是欲盖弥彰?
楚老太太看了一眼杨怜心,对孙嬷嬷说:“把心丫头抄写的女德拿出来。”
昨晚杨怜心拿罚抄写的一叠女德过来,当时她只扫了一眼,看了两张,见字体工整,便赞了两句,就没有细看,让孙嬷嬷放到一边去,再加上杨怜心嘴甜,在她面前认错,还保证不会再犯了。
如今听楚歆羽一提起,就想起烫伤的是右手,不可能把字体抄得如此工整的。
孙嬷嬷将罚抄的拿出来,楚老太太略翻了几下,的确是很工整,而且翻下去,还是几种截然不同的字体。
楚老太太凝声问:“心丫头,你来说,这十篇女德都是你亲手抄的吗?嗯?”
杨怜心自知楚老太太让孙嬷嬷将她抄的女德拿出来,就知道不妙,如今被楚老太太“嗯”的一声惊吓得手都颤了,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反射性地把满肚子谎话说出来,“是是外孙女熬了夜抄出来的。”
“哼!熬一夜能写出几种截然不同的字种,心丫头,你的确很有本事!”
楚老太太往杨怜心看去,杨怜心垂头咬紧牙关,她怕看楚老太太锐利的眼神,怕自己会不经受不住认了,
但是,姜还是老的辣,楚老太太让人叫她的丫鬟进来。她的丫鬟哪受得了楚老太太的锐利的眼光和逼问,三两下就跪下来招认了。
原来是杨怜心花了一点银两,偷偷让府里的丫鬟连夜抄出来,她还特意挑了三个字体写得漂亮的丫鬟,她原意是想在楚老太太面前卖乖巧,她手烫伤了,可还是很努力把女德抄写出来,却忘记,受伤的手抄写的字体不该是工整的。
楚老太太对杨怜心一再二,二再三的说谎很失望,她真没想到,自己疼爱的外孙女,居然是个说谎惯犯,之前她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她叹了声,望向杨怜心道:“罚你抄写的目的是希望你能自我反省,但你并没有做到这一点,反而越发的没有规矩。既然抄写于你无益,这样吧,你父亲想搬出侯府,他已跟我提过几次了,之前是因为舍不得你母女受苦,可如今侯府的规矩管教不好你,就让你们跟随你父亲一起搬出去,你们想怎样就怎样了,不必再受制于侯府的规矩。”
她之前的确做错了,不该纵着她们,看看,一个个不但没有学好,反而将侯府的规矩当做笑话,屡教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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