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女儿从平谷县带回了大元丹,杨家老祖杨鼎峰现在仍旧垂死床榻,奄奄一息。整个杨家还是大厦将倾,惶惶不安,有什么心思在那里庆祝?
她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却要遭受这般凉薄的对待,西鲁杨家简直就是一群牲口!不是人!
“我要去讨个法!”杨不悔怒火当胸,目呲欲裂,“我要去问问这群王鞍!他们丧尽良,当真没有半点儿愧疚之心么!”
“女儿,你等着!等我回来了!咱们就回家!”
杨不悔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紧攥着双拳,模样宛若一头发疯的野牛,直接撞出门去了。
“爹!爹!”
杨惜惜躺在床上,轻唤了两声都未见回应,缓缓闭上双目,泪滴潸然滑落。
以她的聪慧灵敏,又怎么会听不到父亲竭力压制的哭声呢。
“雪琪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我快要撑不住了”
“我好想林宇,好想好想他,只要能再见他一面,我哪怕立即死掉也甘心了”
吱呀。
忽然响起了轻微的开门声。
杨惜惜赶紧抬手遮住布满泪痕的脸,嗓音有点儿哽咽:“爹,您回来了。”
对方没有话,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在床边停下。
“我我迷了眼睛”杨惜惜用手胡乱抹了抹,狠狠抽了抽鼻子,“爹,我没哭,我真的没哭”
她耳畔缓缓响起的,是一道带着几分磁性的清冷嗓音。
“离开了我就混得这么惨,你是一头猪么?”
杨惜惜身子倏而一颤,愕然的瞪大了双目。
她望着面前那张无比英俊、却又无比熟悉的年轻面容,全身像过电一样的剧烈颤抖。
“你你”
虽然容貌大变,但那种话的腔调,那漆黑明亮的瞳孔,都已经深深烙印在了杨惜惜心底,她一生一世都忘不了。
“嗯,我来了。”林宇低低应了一声,在床边坐下,歪着头细细打量她。
杨惜惜在激动、惊喜过后,心头便泛上了无穷无尽的慌乱不安。
她急忙扯过被子遮住了脑袋,“你你不要看我!我丑死了,我不要你看”
“呜呜呜,你不是死了么,你这个混蛋怎么变得这么帅啊”
林宇有点儿无奈的撇了下嘴,伸手揪住了被角:“人世美丑,尽是红粉骷髅,你这是哪来的执念?”
他默默叹了口气,径自一扬手,就将那薄薄的被子全掀开了。
“啊!”
杨惜惜无比窘迫的惊叫,瘦成骨头架子的身体哆哆嗦嗦,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林宇紧紧皱着眉,盯着女孩儿两条萎缩的断腿,眼底一片冰凉。
杨惜惜满脸泪痕,用两只手无力的遮掩羸弱的身体:“你不要看我现在的样子”
她希望对方眼中永远是自己最美好、最漂亮的形象,而不是如今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丑陋模样
林宇直接将一颗乳白色的灵气丹塞进了她张开的嘴里,不耐烦的目光与她对视在了一起:“你还是这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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