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进京,欧阳大人和尹明坤能不能找到共同发力的点,还很难说,如果两把锤子再胡乱敲打,那一炉子的炭火和使出去的力气就白瞎了。
与尹大人相遇,谭为琛紧绷的神经多少松弛了一些。
从尹明坤的神情和说话的语气来看,他对谭老爷化险为夷、重见天日充满信心。
按照欧阳大人的约定,曹锟去了前门载熙胡同。
胡同里面住着一个姓昴的人家,昴老爷是欧阳大人的挚友。
昴府的门口有一对石狮子,高大的门楣两边是高高的院墙,院墙里面的参天大树已经延伸到院墙外面的路上来了。
曹锟将缰绳扔到高鹏手上,走到门前,拿起门环在门上敲了三下:“笃笃笃。”
开门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书童。
小书童连人带马,将五个人领进院门,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院公将五匹马牵进院门西边一个敞开的大门里面。
大门里面停着一辆马车,不远处的马棚里面拴着几匹马。
曹锟注意到,几匹马中,并没有欧阳大人、李可飘和赵庭臻的马,所以,曹锟断定欧阳大人还没有到京城。
书童将五个人领到一个两层楼的建筑前的时候,正巧有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者走出门厅。
“余管家,有人找老爷。”书童走到老者跟前道。
“请随我来。”余管家很客气,他领着五个人穿过门厅,进入中院,上了一条爬满紫荆藤的长廊,来到一排带窗门前。
带窗门里是中堂,中堂里面坐着一个年已古稀的老者,他正在一边看账本,一边拨动算盘珠。
看到管家带着几个人朝他走来,老者站起身,迎出门来。
“余管家,忙你的去吧!请请坐下说话。”老者笑容可掬道。
老者的年龄在六十五岁左右,下巴上有一把黑白相间的胡须,头上戴着一顶棕色六瓣皮圆顶、黑色貂毛宽沿帽。
身上穿一件领、袖、襟、摆包着棕色毛边的过膝皮袍,下身穿一条黑色棉裤,脚上穿一双白底黑帮棉鞋。
老者将走在前面的曹锟引到仙桌左边的太师椅前,但曹锟很懂规矩,他走到左边一排太师椅的第一个位子前。
待老者坐在仙桌右边太师椅上,曹锟才坐下。
在坐下之前,曹锟还给给昴老爷施礼请安。
谭为琛、高鹏、梅其宝和豹子头坐在曹锟的下手。
一个蓝衣丫鬟走进中堂,后面跟着一个绿衣丫鬟,绿衣丫鬟的手上端着一个木盘子,木盘子里面放着五杯茶。
蓝衣丫鬟将茶杯一一放在茶几上,然后和绿衣丫鬟退出中堂。
“敢问壮士尊姓大名?”昴老爷微笑道。
“小人姓曹名锟。”
“您就是曹壮士啊!请恕老朽眼拙。欧阳大人在老朽的跟前提过曹壮士。曹壮士果然仪表堂堂、潇洒俊朗。”
“昴老爷,曹锟此番进京,说好和欧阳大人在贵府见面的。”
“若愚兄到北京来了?按日子算,丁忧之期未了啊!曹壮士没有和若愚兄同行吗?”
“曹锟长话短说,欧阳大人的挚友谭国凯谭老爷遭人陷害,被押解进京交大理寺审理。事情紧要,十万火急,欧阳大人顾不得那么多了。”
“谭国凯?不就是麒麟侯吗?他久居乡野,不问世事多年,何罪之有啊!”
“有人在皇上面前构陷谭老爷,说谭老爷欺君罔上、意图谋反。”
“皇上竟然相信了?”
“昴老爷,这位就是谭老爷的大公子。”
“谭为琛给昴老爷请安。”谭为琛上前施礼。
昴老爷站起身:“大公子一表人才,和侯爷年轻饿时候一模一样。”
“昴老爷,您认识我爹?”
“怎么不认识,老朽和欧阳大人是至交,侯爷和欧阳大人是至交,我和侯爷自然也是至交啰。”
“为琛叨扰了。”
“快请坐快请坐。”昴老爷已经看到了谭为琛挂在腰上的九龙玉佩,“大公子,你一进门,老朽就看到了你挂在腰上的九龙佩这是皇上常戴在身边的九龙佩。”
长平公主之所以同意儿子进京,就是希望这块玉佩能救老爷的命,她甚至觉得这大概是老天爷早就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的。
这块玉佩不是一个平常的物件,皇上把他赐给谭为琛,大概也是希望有朝一日,谭为琛面圣的时候会方便些。
皇上可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但有了这块九龙佩,见皇上就方便多了皇上也曾赠送一块腰牌给程班主,有了那块腰牌,就可以进皇宫见皇上。
现在,那块腰牌在昌平公主的身上昌平公主离开普觉寺的时候,程班主将这个腰牌交给了昌平公主。
待谭为琛坐下后,昴老爷才坐下:“大公子,这九龙佩,皇上从做燕王开始,就没有离过身,皇上能把这九龙佩赏赐给公子,皇恩不浅啊!这次公子进京,谭老爷一定能逢凶化吉。重见天日。”
“托昴老爷的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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