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马镇人都知道,谭老爷的耳朵和一般人的耳朵很不一样,他的耳朵很大,耳垂很大,而且很厚。
“马老爷,我爹并非寿终而寝,所以,我们没有派人到各处报丧,还望马老爷多多包涵啊。”
“为仁少爷太客气了。这些年,我看谭老爷的身体越来越好,怎么会”
“今天早晨,丫鬟紫兰看我爹迟迟未起床,往常,每天辰时之前,我爹不叫自醒,这是我爹多年的习惯。”
”我爹迟迟不起床,紫兰推开房门,走进里屋,看到我爹脸朝床里,走到床跟前轻轻叫了一声,可我爹没有回应,紫兰又喊了两声,我爹还是一动不动。”
“紫兰发现不对头,喊来了我娘和蒲管家。我娘又叫了几声,但我爹还是没有回应,大娘把我爹转过身来,结果看见了被褥的血。”
“衙门的人勘验过现场了吗?”
“曹锟勘查过现场了。”
“曹锟不是欧阳大人的手下吗?”
“是啊!”
“曹锟怎么会在这里?”
“赵仲虽然已经无罪开释,但案子还没有了结侯三到底是s,还是他杀,欧阳大人想查清楚,所以,留下曹锟暗调查。”
谭为仁想敲山震虎马家人应该知道侯三是怎么死的,杀死侯三,应该是茅知县和翟廷之流阴谋的一部分。
“欧阳大人查案子向来较真,是啊,侯三死的确实有点蹊跷。”马清斋附和道。
“曹锟看过刀口,勘查过现场以后说,行刺我爹的凶手很可能是江湖人,谭家大院的院墙很高,夜里面还有家丁不时巡夜,不是飞檐走壁的人接近不了我爹。”
“只是有一点,为仁一直想不明白,凶手是怎么知道我爹睡在哪间屋子的呢?”谭为仁故意说一些不疼不痒的话,有意试探一下马清斋父子。
马清斋父子俩互相对视片刻,马清斋在看儿子马啸天的时候,眼睛眨的很厉害。
“欧阳大人和谭老爷是世交,他不会不过问这个案子。”马清斋也想试探一下谭为仁。
“马老爷说的对,为仁已经派人到青州去请欧阳大人去了。凶手来无影,去无踪,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这个案子必须欧阳大人亲自出面才行啊!”
“为仁少爷,我们怎么没有看见为琛少爷啊!”
这时候,大少爷为琛是应该呆在府的,按照规矩,今天接待前来吊唁的人应该是大少爷为琛才对。”
“因为为琛是谭家的长子,谭老爷的后事应该由他来主持操办。
既然对手已经知道这次和一品轩较量的是一品斋,索性透露一点东西给马清斋父子:
“大哥到应天府办事,为仁已经派人骑快马到应天府去了,估计今天下午能回来了。”
“我爹不在了,我们兄弟二人自然要把这个家撑起来,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盼着我们谭家走下坡路呢?”
“咱们不能让谭家败在我们兄弟两手,马老爷,大公子,你们说对不对啊!”
“为仁少爷说的是。”
坐在一旁的马啸天尴尬地咧了一下嘴巴。
与此同时,他还变换了一下坐姿他有点坐不住了,或者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但马清斋还想再问一些事情:“老朽听说大少爷在认祖归宗之前是唱戏的,生意的事情,他懂吗?”
“我大哥虽然在戏班子,但程班主不让他学戏,也不教他练功。”
“这是为何?”
“十二年前,我大哥因故落难在普觉寺,悟觉住持也没有让他跟着念经参禅,悟觉住持认定我大哥不是佛门人。这大概叫吉人自有天相吧!”
“为仁少爷说的是,大少爷是帝室之胄,金贵之身。”
“悟觉住持把我大哥托付给程班主,希望程班主帮助我大哥找到生身爹娘,所以,程班主是不会心存私心,把他留在戏班子埋没一生的。”
“程班主也是一个好人啊!”
“我大哥在普觉寺呆了七年,悟觉住持教他写字、念书,到程家班以后,程班主也让他读了不少书。”
“我大哥虽然身在寺院和戏班,但从书从悟觉住持和程班主的教导知晓了很多天下之事。”
“前些日子,我大哥随大娘去了一趟应天府,见到了当今的皇和代王朱桂,歇马镇人都知道,前几天,代王朱桂亲自护送大娘回歇马镇。”
“实不相瞒,皇和代王都有意栽培我大哥,希望他能为朝廷做点事情。”
“我已经看出来了,如果我大哥打理谭家的生意,他一定能使谭家的生意兴旺发达,如果我大哥做官的话,也一定使我们谭家门楣生辉。”
“所以,那些想弄垮我们谭家的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拿鸡蛋碰石头,他们也不掂一掂自己几斤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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