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之计奏效,楚阳成功脱离烧火棍的毒打,但这个春节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成绩单的影响,比如压岁钱就严重缩水了一大截。
而且,在别的小伙伴尽情的时候,当晚楚阳还被限制了活动。气管炎如他老爹在年夜饭之后也出去摸牌九了,而楚阳只能呆在家里陪老妈看春晚。
贝海在华夏的最南方,越南方的地方,看春晚的气息越不浓烈。如果可以,楚阳并不想陪老妈看春晚。一是此时的电视都是黑白电视,画面黑白,模糊伤眼不说,还有很大的杂音。二是他老妈的泪点实在太低,低到楚阳都不忍直视。
犹记得去年的春晚,周玉兰在观看过程中,起码数次落泪。那首我想有个家,还没开始唱呢,周玉兰一看到歌名就开始眼红那首鲁冰花,周玉兰全程带雨梨花,一直跟楚阳说鲁冰花电影里面的那个小男孩实在太可怜了。
今年也不例外。周玉兰在看老赵的小品我想有个家时又开始眼红了,过程中又哭又笑,跟个傻子一样。而郁钧剑的军歌说句心里话,又一次让周玉兰哭得带雨梨花
不可否认,92年的春晚,经典节目不少,宋丹丹、黄宏扮演的老头老太种秧歌,小虎队录播的新年快乐,郁钧剑的军歌说句心里话,陈佩斯、朱时茂扮演的小品姐夫与小舅子,压轴歌曲难忘今宵,都是非常经典的节目。
周玉兰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楚阳却实在兴趣缺缺,中途借口数次离开,在电话里给沈万金等人拜年。
其实,楚阳中途想开溜还是挺容易的,只要在春晚结束前赶回来,以周玉兰对春晚的投入程度,估计还发现不了。但
嗯,这个“但”是重点。
春节是不少人的狂欢,对楚阳而言,却是个孤单的旅程,他近乎无地方可去,也没有可以一起玩耍的玩伴。
倒不是楚家村没有与楚阳同龄段的孩子,只是,怎么说呢,这算是偏远贫穷农村读书人的另一种悲哀吧。
这个年代,读书人本来就少,在偏远的农村地区,读书人更是少之又少。
以楚家村为例,小时候与楚阳同龄的玩伴起码十几个,然而大多数连小学都没上完,少数几个上完初中也辍学外出打工了。楚阳是村里唯一念完整个初高中并顺利考上大学的人。
这也造成了楚阳与小伙伴们相聚的时间越来越少,代沟越来越大,每次相聚一堂聊不来几句就会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局面。
事实上,贝海这边,过年时牌局非常盛行,楚家村同样如此,没有一场牌局解决不了的问题。
问题在于楚阳自小就聪明绝顶,他5岁就会玩牌九,6岁就会打麻将,锄大地、斗地主、十三张等牌类游戏,几乎样样精通。他参与的牌局,除非运气实在不佳,不然嫌少输过。
久而久之,村里肯跟他玩牌居的小伙伴越来越少,近乎绝迹。而楚阳也被冠以“楚家村小赌神”的称号。
这就尴尬了啊。
在楚家村,确实没有一场牌局解决不了的问题,但别人连牌局都不肯跟你玩,怎么破?
过去几年春节,楚阳都是在家里度过的,这也是今晚他肯老老实实在家里陪老妈看春晚的原因。更小的时候,楚阳一领完压岁钱就出去野了,不到第二天不会出现。
除夕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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