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轻盈却嫣然一笑,捂着唇咳嗽了好几声,“顾小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也不请我上去喝杯热茶。”
任轻盈的身体在风里瑟瑟发抖着,这模样让顾安童很是没脾气,她收了伞进楼道,声音却有点冷冰冰的,“你先告诉我,是谁和你说的我的行踪。”
或许是觉着两周不见,顾安童的眉眼间多了很多的犀利,这令她原本应该柔和的气息,都锋利了很多,任轻盈先是一愣,倒是坦然相告,“我让唯真帮我查的。我们都没想到居然是杜云森把你藏了起来,如果不是在杜家听杜云森透露,恐怕真是不好找你。”
顾安童唇畔勾起一丝略带讽刺的笑意,所以说,这是要赶在司振玄知道之前,来和她谈话?
她倒是要听听看任轻盈准备和自己说什么。
任轻盈见顾安童松了口,自己也微微笑了下,和她一起站在电梯口外。
“顾小姐,你突然间消失了两个星期,振玄,很担心。”任轻盈忽然间先开了口。
顾安童轻轻抬声,“哦?”
但她转而又笑了笑,“他挂念我,怎么会是任小姐上门来找我,任小姐说这么违心的话,不会觉着难受吗?”
任轻盈没吭气,顾安童在电梯打开后,不着痕迹的让出道来,让任轻盈进来。
电梯里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曼。
顾安童乘机细细的打量了一回任轻盈。
可能是穿着单薄的关系,雨水打湿了一部分衣服,显得她的身子骨极其娇小,因为面色比之一般人更加苍白的关系,所以外貌上会有种雨打秋荷的柔弱感。
进了房间以后,顾安童从卧室里取出一件衣服来,让她先换一下,虽然并不是很愿意和她来往,可顾安童也不想任轻盈在自己这里病倒。
任轻盈说了声“谢谢”,便来回打量着顾安童住的这个房子。
“朋友帮忙租的。”顾安童随口解释了句,倒了杯热茶放在任轻盈面前,特地提醒了句,“任小姐你有什么事情,不能让别人陪着一起,一定要自己来这一趟么?万一你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我可担不了责任的。”
任轻盈捧起热水,讷讷的说了句,“实在抱歉。”
顾安童挑眉,“没什么抱歉不抱歉的,我只是很奇怪你来找我的原因。我已经两周没有去打扰你们了,又何必再来烦扰我的生活。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什么叫做退无可退?大概就是顾安童现在的生活状态。
她其实就是想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生活,至于司振玄,如果不是他还牵扯不清,她早就断了能和他重温旧梦的想法。
原本顾安童是想要离开丰城,结果她发现,事情似乎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
她和谢剑晨说好去蓉城生孩子,结果孩子险些出了问题,矛头居然是指向谢剑晨的。
司振玄与任轻盈想离开丰城去往国外定居,最后也因为公司出事没能去成。
丰城突然间如同一座围城,将他们圈在里面无法动弹,想要离开的人,却根本走不了。
意识到这样的问题,顾安童渐渐有些心冷,“说吧任小姐,我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任轻盈揪着自己的衣角,眼底滑过一丝黯然,“振玄最近分不开身,他事情太多了,我没有告诉她你的下落,我是不是很坏?”
顾安童唇畔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个人一辈子为了谁付出,已经足够,何必再去管别人的想法,你做的倒是没错。”
“那你这样说,我就安心了。”任轻盈轻轻舒了口气,“其实我来这里,是想问问你……当初你在杜家和我说,你和振玄是清白的,这件事,是真的吗?”
顾安童被她的问题问的有点发蒙。
任轻盈的眼睛里依旧是带着一些希冀的神采,可这次她的表现却令顾安童有点无语,“这很重要么?重要的难道不是我已经离开了你们……”
“重要,当然重要……”任轻盈打断了顾安童的话,“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介意。”
顾安童反问她,“难道不是煎熬了这么多年回到他身边更重要么?至于过程中发生了什么,谁也控制不住不是么?再说,你介意他,难道你和杜唯真之间就很干净吗?你觉着这对他公平?”
顾安童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为什么变成了任轻盈和司振玄之间的开导员,“其实我也不是很理解你,既然那么爱司振玄,甚至介意他和我有没有过那些事情,那你却还和杜唯真之间保持着藕断丝连的关系,这又要怎么说?”
顾安童的连连逼问让任轻盈小脸白白的,她半天后才轻声回答:“将心比心,你能不计较么……”
“我连人都见不到,你让我计较什么?”顾安童本来还挺可怜这个女人的,觉着她在杜云森那里过的很不幸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这样逼问自己又有什么意义?
“对不起。”任轻盈不想告诉顾安童的是,如果她知道了司振玄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就知道任轻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顾虑和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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