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剌居然是用白银打造,上面用金子写就了叶琪的名字。“松江府上海县?你们的丰联号?”
原来也是个商人!几个人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但是,如今朝中大佬,各地显贵,又有哪个家族中没有人经商?
&个有什么好处?”一名纨绔掂量着怕是有三四两重的名剌向叶琪的亲随发问。
&家主人经营些海外商货,洋广物品,譬如这马车,玻璃,镜子,还有若干闺阁秘戏之物,等等不一而足,家主人定的规矩,只要是持有家主的名剌的,便是家主的贵宾,各个店铺便要给予九折优惠。”那亲随也是口齿伶俐,随口几句话说的这群纨绔一个个眉开眼笑,“替我等拜上贵主人,九折就不必了,rì后少不得到店打扰。”
这样的名剌,叶琪在江chūn和盐漕两帮的引领下,这些rì子不知道发出去多少,应天府的cāo江衙门,苏松太分巡道,运河的河防营,扬州的盐道,等等江南的大小衙门。
&人!不是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可是咱们到这江南也是有些rì子了,看到的不是难民便是此辈酒囊饭袋,照我说,这苏杭、这江南,还未必比得上咱们河静府!”一名亲兵伺候叶琪、江chūn上车,嘴里小声向叶琪发着牢>
&是!最起码,咱们河静没有这许多的乞丐,街上也没有这么多的垃圾!道路也要好上很多!”另一名亲兵开始评论两地的市政市容了。
江chūn听到两名亲兵的议论,心中却有同感,回来之后,他很痛心的发现,往rì在自己心中如诗如画的江南,变得如此不堪?街上的乞丐,随处的垃圾,河埠头上洗菜淘米刷马桶的人们,让他看了之后觉得是如此的不习惯。
&东家,我那一万匹布,方东家的三千引jīng盐,还有您前番说起的白砂糖,不知道可曾起运了?”江chūn提起面前小几上的紫砂茶壶,为叶琪轻轻倒了一杯,有些熟不拘礼的口气同他谈论着自己的生意。
&该是快了!五天前有船只带来了主公的信件,你说的这些东西已经备货完毕,就要装船起运,放心,耽误不了你抢行情。另外,还有一些你想不到的好东西,也要随船前来,到那时,你的铺子怕是要人满为患,这些公子哥儿们要排队同你攀交情了!”叶琪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不知道为何,江chūn一下子想到了那些天魔女。
&概什么时候能到?很快就是腊月里,各处都要筹备年货,铺子里头一是怕货sè少,二是怕头寸不足。”
&江兄,大可放心,怕是我们在扬州吃长鱼,吃灌汤包的时候,这些货sè就到了。”
&那我一定在南曲包上一条花船,好好的感谢一下叶大人!”
半个月后,应天。
留都的大人先生们很少如此惊奇的发现,秦淮河上,一贯被南曲压制的北曲,赫然有反客为主、后来居上的势头。
&晓得是那个外地赤佬,搞得来如此有伤风化的曲目,让姑娘穿着那样的衣服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娱乐宾客!”
&是不得行!除了这样的舞蹈,据说还有别的诲yín诲盗之物,换做什么情趣内衣!”
&闹!秦淮河上,乃是文人雅士,同姑娘们谈诗论画,品箫抚琴的所在,焉能容忍有如此乌烟瘴气的事情?!”
一时之间,市井街巷,书斋画室,各sè人等对此议论纷纷。
&南京,乃是国朝定鼎龙兴之地,更有太祖陵寝所在。那南京守备,河防营,镇守太监是白白吃了朝廷俸禄,便容忍如此诲盗诲yín之物招摇过市?”东林书院的正人君子们痛心疾首,顿足捶胸。
&多衙门都说,试问有没有赤身露体?一干舞女,衣着整齐严谨,至于说穿什么,来往宾客想什么,却不干姑娘的事情。”派往各个衙门投书控诉的家人伴当们回复着主人的话。
&有,您让小的去丰联号南京的铺子去给姨太太、几位丫鬟购买冰蚕丝袜、情趣内衣、高跟鞋这些东西,店铺的伙计说,每套内衣白银四十两,一双高跟鞋十五两,一双冰蚕丝袜八十两;概不还价。还说,如今南京城里只有十五套了,愿意买就快点,买,不愿意买就让小的赶紧走,别耽误他做生意。还说,守备府徐公爷家一次就买走了上百件,给家jì、戏班穿用。”
&账东西!不中用也就算了,你报花账报的也太过分了!”大少爷勃然大怒,“南浔的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怎么到了杭州的铺子里就买到了?而且还便宜了许多?”
捂着脸,一脸委屈的仆人跪在地上辩解:“回大少爷的话,那事我也问过,丰联号的伙计说,凡是有他家东家的名剌的,第一可以优先购买,第二,可以货品打折扣。如今,南京城里的少爷班子,都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叶琪的名剌来排座次了。小的听说,私下里,有几个公侯府里的管家出租叶琪的名剌给别人,一次要四十两。”
&账!我!我要写信给老师!请他出面,把这个叶琪拿问,问罪!充军!”一向自持有度,君子之风的大少爷,有些气急败坏了。
&爷,我劝您还是别费劲了。我听说,这叶某,如今和cāo江衙门,守备衙门,镇守太监,江苏巡抚都是走动的很是频繁,怕是。。。。”
&你这奴才!我东林的训条是什么?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叶某贩卖这类污秽不堪之物也就罢了,还交通官府,联络太监,走私贩私,偷漏国家税银,眼里还有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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