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跟着余大爷到门卫室拿米,一眼瞧见系米袋子的绳子换了个外形,想也不想的拉开活结,低头往里看,白花花的大米粒粒圆润饱满。
抖抖袋子,突见一个尖尖角,伸手去拿,一个五角星呈现在眼前。
三下五除二的拆开,几行字跃然纸上。
丁一一目十行的看完。
“丁一同志:你好,我已向奶奶求证过,借米之事纯属误会,无需偿还两百斤。现将十斤大米物归原主,不必来找,已归队。石诚。”
简简单单的几十个字,丁一得出三个结论。
石诚的奶奶还在世。
石诚不愿贪便宜。
石诚是军人。
丁一收起纸条,揣到荷包里,询问余大爷,“余大爷,上午送米过来的那俩人,他们往哪个方向离开的?”
“朝东,迎着太阳。”余大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走到门口给丁一指路,“他们在前面那个路口拐的弯。”
丁一睫毛上下扑闪两下,顺着余大爷的手指望过去,那和石诚回家的方向背道而驰。
等等,家,石诚的家。
不对,那不是他的家。
丁一的眼睛瞬间睁大,猛地一拍大腿,高呼,“哎呀,忘记了忘记了。”
余大爷吓了一跳,关切的询问,“小丁同志,你咋的啦?”
丁一懊恼,“我忘记一件事。”
忘记询问石诚家的具体位置。
白天忙着上班,晚上回家复习功课,抽空还要思考如何把空间里的东西套现,可谓忙的不得了,完全把这茬事抛之脑后。
难怪这几天总觉得有什么被落下。
余大爷很热心,“要紧不?”
丁一摇摇头又点点头。
余大爷困惑,这是啥意思?用手擦擦脑门的汗,他表示看不懂。
丁一就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她决定亲自前往目的地打探。于是乎,下午下班后,她再次来到在石诚前几天的住处。
只不过,这回迎接她的是锈迹斑斑的铁锁,它气昂昂的挂在大门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尽职尽责的保护着身后的老房子。
丁一的拳头留在空中,眼睛透过门缝使劲的往里瞧,只见堂屋门同样紧锁,荒芜的院子透出破败之感,角落里的压水井通身泛着红色……
“女娃子,你找国庆吗?”
丁一惊得赶紧回头,一位老大妈正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国庆?”
“对呀,这是国庆的房子,老贺头的爷爷盖的。难道你找的不是国庆?那你找谁?”大妈上下打量丁一,仔细想了想,还是没什么印象,看来不是附近的姑娘,长得倒是挺秀气,穿得也不差。
国庆的房子,是了,这不是石诚的家。丁一索性顺着话往下问,“贺……国庆去哪了?”这名字好有意思,庆贺国庆。
“他去部队了,今儿上午走的,路上碰到还跟我打过招呼。”
“同行的是不是还有一个人?”丁一边问边比划,“个子高高的,小平头,眉毛很粗,不苟言笑……”
“对对对,有个年轻小伙子和他一起,手里拎着个袋子。”
对上号了,和石诚一起去供销社的就是这位叫贺国庆的同志。丁一不动声色的继续套话,“贺国庆一般多长时间回来一次?”
“有时候隔大半年,有时候五六个月,呆的时间都不长,一两天就走,这次倒是回来十好几天。”
“他在哪儿当兵?”
“离得不远,就在本市,XX路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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