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大狗子哥啊，猪猪妹子。”沈狗子上前嘻嘻笑，露出又白又大的牙来。

“你怎么来了？”

沈懿一吃惊，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沈狗子疑惑地挠挠头，不明白沈猪猪今天怎么突然冷漠。往常他和沈猪猪是村里最默契的搭档，他负责偷鸡摸狗欺负人，沈猪猪负责摆出乖乖女的姿态欺瞒长辈。

他俩没少用这一招欺负那个外乡人白九。

“我奶奶交了束脩，我当然要来上学，”沈狗子笑眯眯，又撇嘴示意沈猪猪竹林不远处的那间草屋，压低声音说：“要不我俩今天再去会会那个外乡乞丐。老规矩，我抢他的粮，你负责在村里人面前说他欺负你。”

沈懿抬起头，“我呸。这事儿你以后别干了，你要是再干，我就到三叔婆面前去告状。”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沈狗子，仿佛盯着一具七零八落的尸体。

沈狗子吃了一惊：“别呀猪猪妹子，是不是那个乞丐欺负你，你告诉我，你看我扒了他的皮。”

沈狗子的品种一定是傻二哈。

沈懿拉住一心往草屋冲的沈狗子，往他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沈狗子脚下一滑，“扑腾”摔了个仰面朝天。

“啊哈哈哈——”一旁的小秃秃笑得好欢乐。

沈懿凑上前去，很小声地说道：“我告诉你，白九是我沈猪猪罩着的人，你要是再敢欺负他，我就把以前的事都兜出去。”

“你敢踹我，你敢踹我，沈猪猪你别蹬鼻子上脸！”沈狗子爬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屁股“啊呜呜”地叫唤。

“村长家的老母鸡，二叔公家的玉米，五婶婶家的碎花布....要不我去和他们说说，这些东西都是怎么丢的。”

沈懿笑着掰起自己的手指头。

“别别别，小祖宗，狗子哥什么都听你的，你指东，打断腿我也挪着往东爬。”

“行。”沈懿满意地点点头。

“这里是竹间学堂吗？”一声娇滴滴从人群后面传来。

大伙儿很默契地让出一条道来，从人群中探出一张白皙娇美的脸。来人用青缎束着头发，端的是小生的举止，但沈懿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是个女的。所以说，古装剧里的女扮男装都是自欺欺人。

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凑上前来，笑着对沈懿道：“听说竹间学堂交了束脩就能入学。”她挥挥手，身后的两个小厮抬上一箱的腊肉。腊肉的色泽晶亮，一看就是好东西。

沈懿看着小姑娘瘦弱如丝的模样，犹豫道：“竹间学堂还有一条硬规定，您来上学是要做农活的，您...行吗？”

小姑娘咳嗽了一声，又向身后挥了挥手，身后的小厮端来红布盖着的托盘，她轻轻掀开一个角，里面的银子折射着光泽，沈懿被这光泽晃了眼。

“我身子不好，只能让小厮代劳农活，希望姑娘能够通融。”

“通融，当然通融，您请报名字，我立刻给您记下。”沈懿眉开眼笑，稳稳地接过小厮手里的托盘。

“我叫卢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