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薛蝌不是那般不懂世事的浮华公子哥,从来都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今日为了她慌了神,她只感觉到心间都在发颤。
只是姑娘家到底面皮薄了些。
“你还说?”
薛蝌呵呵笑道:“那不说了,今天来找你是告诉你,我过了县试,除过母亲和妹妹还有老师,我就想告诉你。”
邢岫烟有些惊喜,脸上露出一摸浅笑,可忽的又笑不出来了,只是怔怔地看着脚尖并不言语。
薛蝌眼尖,自然看到了邢岫烟
脸上的表情转换,他心思通透,片刻便思虑清楚了她的心思,许是邢蚰烟觉得她与自己的差距越拉越大了,她是个很自尊自重的姑娘,自然不想得个攀附权贵的名头。
可薛蝌想明白了这些却又有些压抑,他前世读红楼,看邢岫烟
虽家道寒素,却全不似父母所为,一向端雅稳重,温厚平和,安贫乐业,全无富家女子气息。以此贾府中人都看重她,凤姐、宝钗更是经常体贴接济。
她她对生活对命运的态度让他很是欣赏,若说黛玉是迷惘和反抗,宝钗是争取又妥协,湘云是“香梦沉酣”,惜春是悲观绝望,青春出家……那岫烟只是任由他去,任其自然,她与世无争,不会像探春那样出类拔萃,也没有宝黛的满腹才华,清清素素,颇为出尘。
可今日这般,薛蝌是没有想到的,这似乎与书中所写不同。
可他却不知道邢岫烟终究是个女子,对待一个不同的男子总是有些关心则乱的,她终究不是出世之人。
邢岫烟又与他说了几句,便端起桌上的茶杯。
薛蝌却是装作看不懂,而是走到她的身边,低下头低声说道:“不必忧心,你在我这里终究是不同的,一切交给我便是,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她已经把那守节刃给了他,他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
薛蝌见她没有说话,露出了温煦的笑容。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过段时间便是乡试,没空来看你了,保重,你我之事不会拖的太久了,走了,岫烟。”
邢岫烟见他抬起脚步,终是忍不住,低声问道:“你真的不在意吗?”
薛蝌没有回答,只是从怀中拿出那一片守节刃,扬了扬,便大步离开了屋舍。
薛蝌坐在马车上,又想起薛福昨日说的事,便对薛福问道:“那女人说了什么没?”
薛福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老奴只是把甄英莲的事情告诉了那妇人,那妇人便答应跟着我们走了。”
薛蝌想了想,又问道:“封家呢?有什么计较?”
薛福摇了摇头,不屑地说道:“封家人只要了一千两银子,便让咱们的人把甄封氏带走了。”
薛蝌笑道:“好生安置着,这人我们有妙用,带去京城以后再说,说不得以后就靠着这件事搬倒贾雨村了。”
薛福疑惑地问道:“那七万两银子不是还回来了吗?为何一定要和贾雨村过不去。”
薛蝌摇了摇头,低声道:“呵呵,朝堂上的事情和江湖上的事情没什么不同,无非一个利字,为了那么点利益,争来争去的,贾雨村手上虽没我想要的利,但是他这个人,这个官,本身就是个利,他那个位置是个肥缺,多少人惦记着,贾雨村走的是荣国府的路子,把多少人挤在了后头,咱们不需要他那个位置,不代表别人不想要那个位置,要是以后去了京城,拿他做个人情就是了,就算没人看上那个位置,将来我若有了能力,做些积阴功的好事不也是一桩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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