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暇欣赏淮阳王府的景色,她心事比来时更为沉重,淮阳王妃对她并不热情。
按照她所想,她亲自登门后,淮阳王妃应该放下一切应酬,即便不是主动迎她,也要将她带到垂福堂歇息。
垂福堂是淮阳王妃接待重要贵客的地方,也是接待亲近之人之处,垂福堂也是王妃歇息的庭院。
荣宁侯偶尔来淮阳王府,都是住在垂福堂的。
她是比不上天穆王朝唯一的女侯爷荣宁侯,也没想过住垂福堂,但她连去垂福堂坐一坐都不成?
“你这是要带我去何处?”
太夫人穿过垂花门,离着垂福堂越来越远,忍不住开口问道:“我同王妃有旧,你年岁把我领错了路,仔细王妃罚你。”
小丫鬟虽然是奴婢,却也是见过世面的,出身王府,又是王妃身边伺候的,自带傲气:
“我闭着眼都不会领错路,王妃娘娘交代的事,我哪样都做得妥帖。您能让王妃见一面就不错了,上次威武将军太夫人亲自登门,王妃连见都没见呢。”
威远伯太夫人又有点欢喜,王妃知晓她同威武将军太夫人的旧怨,故意落她面子。
“为何没有见她?”威远伯太夫人轻声询问,李妈妈给小丫鬟几颗金瓜子。
小丫鬟暗暗掂了一下,刚展现出的笑容慢慢收敛。
呸,穷鬼,金瓜子都不是实心的。
“要不是看在王妃肯见你,这把表一层金的金瓜子我是万万不肯收的,这要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眼皮子浅,没见过实心的金瓜子。
“您比威武将军太夫人差太多了,人家出手就是十两银子,王妃没见她,倒不是看不起威武将军。
而是将军大人辜负王妃的好意,原本王妃打算为将军大人保媒的。”
威远伯太夫人面色铁青,抬手给了李妈妈一个耳光:
“下贱烂肠子的奴才,是不是你贪了金瓜子?竟敢拿假货糊弄我,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李妈妈被打愣了,连连赔罪:“是老奴的错,是老奴错。”
太夫人给她的金子不够打实心金瓜子。
威远伯陷入天牢,哪哪都要银子疏通,账目上的银子本就不多,打理庶务生意的姜三爷最近没再往账房交银子。
太夫人私房产业脂粉铺子掌柜伙计跑了,如同中邪一般,往日很好的生意,如今被一个新开的铺子抢走大半生意。
“您回去再教训奴婢,此处可是王府!”小丫鬟鄙夷说道,“没规没矩,吵吵嚷嚷的”
“住口。”
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从东边来乌泱泱一群人,环佩轻响,人人穿得富贵体面。
小丫鬟跪下来,“王妃娘娘万福。”
喝止小丫鬟的人是淮阳王府管事妈妈之一,她跟在软轿旁,另有四名婢女开路,四名婢女坠后,簇拥着软骄前行。
“回王妃,是威远伯太夫人。”
“停下吧。”
淮阳王妃撩开帘子向太夫人所在位置淡淡扫了一眼,平淡又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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