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泽无语的目光中,门子匆匆走了。
……
知州府衙后堂,一群官员此时正在议事。
“种相公,银州现如今诸多武林人士聚集在此,若是被西夏蛮子知晓了,定会袭扰,到时候银州危矣!”
银州通判吴世道,面对坐在上首的上官,却是疾言厉色。
“如此纵容那些江湖人士,怕是会惹出大祸啊!”
“是啊,干脆出动军队镇压那些匪徒吧!”
“不可,银州颇多奸细,万一要是西夏蛮子趁机进攻,银州丢了,我等就是千古罪人!”
“种相公,您把附近几个州的武林人士都聚集在银州城西,到底是想干什么?”
“莫非是想他们一网打尽?”
一群官员停下讨论,,大厅里安静下来,眼神静静盯着穿着常服的白发老将。
“等。”
“等什么?”
种师道抚摸着胡须,笑而不语,作为银州的知州和朝廷钦命的陕西路制置使并参知政事,主管陕西路军事和银州主官,他可以不解释。
“种相公,转运司最近有一笔银子可能需要晚一段时间才能到,”转运使郭石踌躇半晌还是咬牙说了出来。
他很想瞒着,但几天后就要发军饷了,拿不出军饷,到时候死得更惨。
“嗯?”一直很平静的种师道突然间脸色就变了,“这可是军饷,怎么会迟滞,出了何事?”
如果是一般的银子就算了,等几天也没事,哪怕是官员的俸禄也没关系,但军饷是绝对不能迟发,否则军队轻则闹事,重则哗变!
如今西夏窥伺在侧,而内部那些江湖人士也不安分,更需要军队来镇压,这时候军队是绝对的重中之重!
“我会向官家上书,将事情如实汇报,”种师道轻描淡写一句,却吓得转运使郭石汗流如注。
“种相公,此事下官冤枉,是贼人,饷银被水路的贼人劫走了!”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众人默然,这个时候死道友不死贫道,如今军队缺饷,只有老种相公才能镇压得住,更没有人敢唱反调。
郭石失魂落魄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咬牙憋出一句话:“求相公给下官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下官定在10日内将饷银寻回!”
“3日。”
郭石一屁股坐下,面如死灰,三天内基本找不回来,他可能下辈子都要在崖州了,那里可是极南的蛮荒之地……
“唉,世事艰难,全亏了老种相公力挽狂澜,军队……”
“本将在,军队不会乱,”种师道挥了挥手,“你等对于如今城西的局势如何看?”
种师道左手狠狠抓着椅子把手,气得近乎抽搐了,转运使郭石坏了他的大事,他恨不得当场斩杀此人,奈何此人是进士出身,正儿八经的文官,他没资格杀。
怀德军和德顺军这两支军队不会乱,但没有饷银,他也无法驱使军队。
“此事,难了!”
“种相公正在谋划这些江湖人士,偏偏饷银被贼,这两者之间是否会有联系?”
“难道这些贼人有所防备了吗?”
“今日的局势危若累卵,我等必须要拿出一个章程出来,否则银州危矣,陕西路危矣,我大宋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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