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缓缓抬步跟上。
三人祭酒后,扭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身着胡服的少年缓缓走来。
少年手捧一个托盘,一步一步来到高湛面前,双膝跪地,朗声开口:“臣高百年,拜见皇叔,皇叔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湛眯了眯眼睛。
这少年正是高演的嫡子高百年。
身为高氏弟子,高百年很好地沿袭了爹娘外貌的良好基因,这一副皮囊十分俊俏,是邺城闺中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
本来高百年许了斛律须达的女儿做太子妃,但是斛律光知道皇宫中的水太深,不忍自己的孙女进去受苦,就把她许配给了自家侄子高长恭麾下的一个将士。
高百年只能另外娶了一个贵族千金。
前不久,高演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把高百年降为乐陵王。
现在,他又端着龙袍参拜自己,还直呼万岁。
高演什么意思?
千思百转只在一瞬,高湛缓缓敛起思绪,做出一副无比惊悚夸张的模样,一下子扶起高百年:“侄儿,你这是作甚?皇兄在此,你怎可如此大不敬!”
他一边怒斥高百年,一边用眼神打量高演。
高演像是没看到一样,顺着高湛的话拍了拍高百年的肩膀:“乐陵王如此大不敬,该当何罪?”
“儿臣不知,由皇叔定夺。”高百年垂眸,恭恭敬敬地对着高湛。
“太傅乃是乐陵王恩师,不妨让太傅提议?”高演没有理会,而是似笑非笑地看向姜虞。
一旁吃瓜吃的正香的姜虞:“……”
其实他也就只教了几天书而已,真谈不上什么恩师……
“皇上,乐陵王此番言语,确实有些不敬皇上。至于如何定夺,非臣分内之事。”姜虞抱拳作揖,十分淡定地把这包袱甩了回去。
“时辰到了,开宴吧。”高演却突然笑了几声,拍拍高百年的肩膀,带着他缓缓走下高台。
高湛和姜虞面面相觑,跟着走了下去。
大宴开始,僧人们在一边吟诵经文,佳人们在另一边莺歌起舞,庄重的钟声和奢靡的乐府之音交杂融汇在一起,却并不显得刺耳难听。
姜虞坐在左边的席位上,对于眼前的美酒和佳肴,是没有一点点的胃口。
也不是说完全没有,而是高演那暗藏着杀机的眼神,让他不敢吃啊。
这要是下了一点点砒霜,他不就嗝屁了吗。
“近来,朕那几个侄儿,孝瑜,孝珩,长恭,是战功赫赫啊。”高演大口饮下一杯酒,朝高湛那里斜睨过去,“不知仁刚几时方能和他几个兄长一般,为我大齐效力?”
“皇兄说笑了。仁刚年幼懵懂,且天资愚笨,远不如长恭几人,何谈效力。”高湛微微一笑,举杯相迎。
“太傅近来,也是名声鹊起啊。”高演又举杯看向姜虞,“开河治水,此等大功,朕都不知该如何封赏太傅了。不若……赏个一等世袭王爷,太傅以为如何?”
姜虞:“……”
你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让我怎么接啊。
他举杯回敬,垂眸淡淡开口:“臣为大齐效力,乃是分内之事。”
分内个屁,过段时间看你怎么嚣张。
“朕听闻,前不久太傅被撸去了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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