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的意思是他受了伤,只是不严重。但看着那湿透的黑衣,得死多少人的血能沾湿他的衣?
是了,他说过了,杀了他外祖全家。
他与他外祖家究竟有什么仇恨?
这个男人,长得如星辰日月,好看的皮囊下却有一颗如毒蛇猛兽的心,狠辣无情。张口抬手杀的是他外祖一家,他是真的嗜杀成性还是与外祖家有什么恩怨?
但就算是有任何恩怨,好歹是亲戚,一家人,竟然被他灭了门。
他怎么下得了手?
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还那么平静,淡淡的仿佛说今天晚上吃红烧肉一样简单。
如此凶残之徒,如鬼雾缭绕,炼狱行凶,越想越觉得害怕,手脚止不住的颤抖。
姜妩觉得自己仿佛连说话牙齿都打颤,她想离他远一些。
他却道:“过来,帮我把衣服脱了。”
此刻的他好像虚弱了一些。
但她只得照做,也不知道是第一次给男人脱衣服,还是因为害怕,在他眼皮子地下,他看着她的手抖得跟筛糠似的。
他有些好笑的问:“我就那么让你害怕?”
姜妩下意识点头,后又觉得不妥,仓惶说:“不是……”
只是这个不是她自己不信,陆香橼也不信罢了。
解开外面的黑衣,看见里衣才发现,整个白色的里衣被血侵染得像地狱的彼岸花一样绚烂,红红的,刺眼烫手。
揽月颤巍巍的端着水进来,就见自家小姐在给那个男子脱衣服,自家小姐怎么能给其他男子脱衣服,抛开男女大防不说,小姐可是定了亲的人。并且小姐何时这样伺候过别人。
揽月虽然也害怕,但她还是护主心切大着胆子上前道:“小姐,让奴婢来吧。”
姜妩想正好,她也不想给陆香橼脱衣服,想退后两步交给揽月。
奈何陆香橼一记眼刀过来,一主一婢顿时不敢再有它想。
陆香橼道:“你敢!”
其实陆香橼的伤根本就不重,自己就能脱衣服,但他就是想看她伺候他时的样子。
姜妩没法,帮他脱了衣服后,慢慢擦拭干净后才发现,原来真的没那么多伤口,只是胸前两刀,虽深,但并不致命,只是流血过多。
他道:“这两刀是我自己砍的……
揽月:……
姜妩:……
好不容易稍微平静一点的姜妩又忍不住手颤,此人果然嗜杀成性,不但杀别人,还杀自己……
她只得假装没听见,他也不管姜妩听没听见继续道:“这两刀算是还了我与母亲的两条命给他们。”
姜妩在心里却暗想,一听就知道是不对等的交换,你杀的是人家的全家,你却只用两刀还了你与母亲的两条命,这种交换怎么算都是你划算。
陆香橼也并不解释他与他母亲的遭遇,也不在乎她怎么想。
等姜妩和揽月将他处理好后,他也不走,直接走到姜妩的床边躺下,说想要休息一下。
姜妩与揽月大眼瞪小眼,他睡了姜妩的床,那她睡哪里?
他闭着眼,闻着枕头传来的淡淡丝丝清香道:“给我弄身合适的衣服来。”
然后就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姜妩和揽月只得先出了房间,在外间揽月值班睡的小房间的床上坐着,内心只蹦出一个词:鸠占鹊巢。
奈何她还敢怒不敢言,还让她给他准备衣裳,她上哪去给他准备一身男人衣裳去?姜婴姜始的太小了,以他的身段体格怎么的也得她父亲的衣服才能穿。
可是,这大半夜的她怎么好去问父亲要衣裳?
揽月静静的看着自己小姐,担忧的问:“小姐,您认识他?”
姜妩摇头,却看见揽月不信的样子,于是解释道:“你还记得那次咱们去程家,路上遇见的那个陆香橼吗?就是他。”
“啊,怎么会?”
的确,两人气质完全不一样,且那天揽月在后面马车里,也没敢多看外男。
可姜妩现在愁的是怎么给他弄衣服来,为此,她眉头皱了又皱、
揽月试探的喊了一声:“小姐?”
姜妩这才回过神来,对揽月说:“你去把上次准备给大少爷做夏装的那匹真紫色的苏锦找来。”
揽月准备去找,她又道:“还要找一匹适合做里衣的云锦过来。”
刚刚的里衣全是血,肯定也是不能穿的。
揽月答:“是,奴婢这就去找。”
姜妩这才有些颓然的坐在榻上,她想,她只是太怕他了,想尽快的送他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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