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婀不明其里,喝醉了,明天早上酒醒不就得了,何须动怒至此。
后来才知道,原来姜泸从第一年,被两个好友杨彪和张苟领着去喝酒,说是壮胆。结果他们明知道姜泸平日里滴酒不沾,沾酒就是宿醉。
第二天可想而知,姜泸宿醉不醒,在台上不用打就倒了,软脚虾的名声由此而来。
不但如此,杨彪张苟还卑鄙的防止姜泸起复,有机会再成为同级,一直暗地里跟姜泸的对手透露姜泸的弱点。
前些年姜泸不明所以,每每与晋升失之交臂,心里各种不是滋味,因而导致他内心阴影,对大比越来越没有信心。
这几年每次大比,不用别人劝,自己就会去喝得烂醉如泥。
所以,姜泸可说是全军上下的笑柄。
年年如此,一家人沉浸在这种怪异的大比氛围当中。
姜婀突然道:“不如我代替爹爹上场吧。”
从没关注内宅的姜义这才认真的审视起姜婀来。
记忆中的三丫头不喜内宅约束,喜欢习武,天资聪慧,一学就会,这点他觉得姜家的儿郎们没一个比得过她。但也记得,这个丫头冲动易怒,经常被妻子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好像再没见姜婀被罚跪罚抄书的场景,这个孙女的改变是慢慢变化的,还是一夕之间?
如今站在这里,竟忽然觉得像不认识了一般。
她问:“不可以吗?我去代替父亲。”
姜义道:“也没说不可以,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本朝没有规定女子不得上战场的条例。早年军中因曾经出了个飞将军并没有严禁女子入军营,可你这是替你父亲,不知道能不能行。”
飞将军就是秦家二房的秦凤飞,秦凤西亲堂姐,曾经与其父亲秦朝河镇守并州。
当总归是死马当活马医,第二天,姜义便领着一身男装的姜婀去了比武场,直到念到姜泸与对手的名字时,大家又是一阵起哄的哄堂大笑。
然后笑完后,大家才发现跳上去的竟然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子,所有人都惊讶了。
台上主考官分别是飞天营的大将军曹祟座下裴虎,织天营大将军沐梵座下傅鸿钊,通天营冠军大将军诸葛仝的儿子诸葛雄。
见上来的是这么一个白嫩小子,三人都睁大了眼睛。
曹祟自己就是一猛将,生得三大五粗,连同手下也是。
裴虎,比曹祟还要强壮,足有三百斤重的大汉,留的一脸络腮胡,猛的一看就能吓一条。
裴虎怒了:“奶奶的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上来这么个奶娃娃,这是找不到娘吃奶,上这里来玩耍了。”
这大汉,声如洪钟,话语粗造不堪,震得姜婀耳膜发疼。
诸葛雄最不满意裴虎的口头禅,毕竟他的名字里带雄。
诸葛雄一脸阴阳怪气的道:“你们织天营就是怪事多,选拔兵将首先看脸,从上到下就一副小白脸吃软饭样,如今蹦上来个小子也是个小白脸。”
三营当中,全军颜值最高的都在沐梵的织天营里。
诸葛雄一脸黑瘦平时最看不惯的就是傅鸿钊那白白嫩嫩的痞样。
偏就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沐梵那厮也是,公认的白面儒将。
傅鸿钊一撇诸葛雄,半点不弱气势,“小白脸怎么了,爷爷照样打得你满地找牙。自己长得跟牛屎一样黑,还不许旁人白了。确实像你的世界里就只有黑,夜里熄了灯媳妇找人都得靠摸的,也确实悲哀,哈哈哈。”
诸葛雄作势要和傅鸿钊打起来,傅鸿钊也不惧。
姜泸,好歹属于他们织天营的‘名人’。
傅鸿钊出了名的好脾气,面对台上瘦弱娇小的姜婀温言细语的问:“娃娃,你是谁,怎么到这里来了。”
姜婀对上面三人中的傅鸿钊很有好感,长得白净好看,说话也温柔,准备回他话。
姜义怕姜婀撑不住场面,站出来大声回答说:“禀三位副将,她乃是卑职的孙…孙…女。”
他倒很想有个像姜婀这样的孙子,但奈何是孙女。
场面瞬间炸开了锅,大比场上从来没有女子。
姜婀也大声道:“我是来替爹爹大比的,请副将同意。”
场面又热闹几分,女子替父大比,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裴虎吼道:“荒唐,奶奶个熊,你这乳娃娃赶紧下去。来人,去将姜泸那厮提来。”
傅鸿钊一听是孙女,原是女孩子,怜香惜玉的本性立马又出来了,于是语气更是温和,合拢折扇拦了裴虎:“小虎子,又冲动了,这是我织天营的事,我说了算。”
裴虎大怒:“去你娘的,再叫俺小虎子,老子一斧头劈开你。”
确实,人家两三百斤的大汉,叫人家小虎子,有点萌?……
付鸿钊对手下一使眼色,就有人立刻去禀了秦凤西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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