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山长。
敢情刚才他那么认真地把脉,是单纯把脉,这样有何用啊。
阮娇深呼吸了口气,缓和下心口上涌的郁闷情绪,
“多谢山长告知,弟子这便下山,叨扰之处,还望山长您见谅。”谢瑾听到自己现在死不了,反倒是没多在意其它,起身给李山长行礼道谢后,拉着阮娇往外走。
阮娇被谢瑾拉着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她觉得好像自己搞错了一件事,一开始她之所以带谢瑾来找山长不就是担心两人都是小孩子,若是下山路上出点什么意外有个大人在身边也能帮顾一二吗,所以她现在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
想到此,阮娇顿住了脚步又回头攥紧了李山长的袍袖衣角,一脸恳求道:
“山长,那您就帮帮我们吧,您送一下我们好不好,我担心我们一出去再遇到哪些坏人怎么办。您都不知道这一路走过来谢瑾哥哥就吐了好几回血,都把我吓坏了,我都担心谢瑾哥哥会半路倒下去起不来。
我只要一想到要不是我刚巧遇到谢瑾哥哥,他可能就被那个叫谢玉成的打死了,山长,您都不知道他们有多过分,他们一群人群殴谢瑾哥哥,他们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不仅如此,他们还心机歹毒地想把谢瑾哥哥的双手双脚都废了,还有一个长得丑的坏人,他嫉妒谢瑾哥哥长的好看,居然还要刮花谢瑾哥哥的脸,说什么要把谢瑾哥哥变成丑八怪。
要不是我跑出去阻止他们,后果不堪设想,没想到他们居然丧心病狂连我都要欺负,还说要把我....
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谢瑾哥哥一路吐血,谢瑾哥哥伤得这么重,要是下山路上出点意外该怎么办。山长您大人大德,您就帮帮谢瑾哥哥吧,我知道您是好人,好人有好报,等谢瑾哥哥好了,谢瑾哥哥肯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李琛低头睇着紧紧地攥住自己袍角的小丫头,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澄澈的明眸极为干净又单纯,对视上这样的眼睛,会让人不由得心软。
小丫头的小心思,他看得明白,也知道小丫头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定然不像她外表般乖巧软糯无害。
这是一个机灵又有锋芒的小丫头,胆量还极大,居然连他都敢算计,不过这样一来,他反倒更欣赏她了,因为没有人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算计他。
阮娇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就是不说话,不由得有些心虚地闪躲了下眼睛,她知道自己刚刚说那番话是夹裹了些别的心思的。但是谁叫她是小孩子呢,她那么小,即便有心去找回场子也是有去无回。
但是山长他就不一样了,如果能借由山长之手教训那些人一顿,想必那些人以后也不敢再在书院里欺负谢瑾了。
而且有仇不报非君子,她虽然是小女子也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快意恩仇的,那些人虽然没把她怎么着,可是也言语侮辱了她的,当时迫于情势不允许,她忍气吞声了,可不代表她就不记仇的。
别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阮娇却喜欢有仇就报,不待隔夜的,只是她自己还报不了,那么就只能找个大山来帮她报了。
阮娇眼咕噜灵活地转动着,突然想到什么般,攥住李山长袖子的手拉扯了下以示自己有话要说。甜糯的小奶音大气凛然扬声道:
“山长,您看,他们无视书院规矩,任意妄为,嚣张跋扈,残害同窗,且连对我一个五岁的孩子都口出恶言侮辱要下狠手教训,如此心狠手辣,仗势作恶,丧心病狂的学子,实在有损您的威名,败坏了青山书院的好名声,如果您还不严惩,长此下去,他们以后岂不是会做出伤天害理,为祸天下苍生之事。
到时候别人知道这样恶贯满盈的人是出自青山书院,是您教导出来的学子,岂不是连累您都跟着受难,被天下苍生......”
阮娇言之凿凿,煞有介事地说着,眼睛晶晶亮地看着李山长,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您看我都说到这份上了,您要不表示表示,可真就是天理难容了。
李琛被她脸上生动的表情愉悦了,原本面无表情的面容此时眉眼卷起了淡淡的笑意。
他抬手抚须,沉吟不语。
此事追根究底,是谢家内部矛盾,他身为外人即便此次依仗他身为山长的身份为谢瑾强行出了头,待过后,那些人想找谢瑾麻烦还是会继续找谢瑾的麻烦,甚至还会把他为谢瑾出头之事也加诸到谢瑾身上出手更加狠戾。
利益之争,从古至今,只要有人就有争端。大利小利,不同身份的人争夺不同层次的利益,连贩夫走卒都会为蝇头小利起些龃龉,何况谢家家大业大,大家族的子弟为自身利益相互算计很正常。
是以他听到谢瑾的名字就知道此事他不便插手,只是这小丫头说的话也有道理,这些人若真是人面兽心将来作恶多端,的确会给青山书院招来祸端。
李琛心思一转一瞬间,就把各中事由想的很明白,于此他对此事也有了明确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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