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中祝祷者仍以旦角为多,场景安排则多见为女子选于明月之夜烧香祈福,对天倾诉个人遭遇与心中企盼。
其所关心之事莫过于对于至亲者的祝福与期许,以及家人眷属能够及早相逢团聚之愿。
男子身份者则着重于功名企盼与家国之思的祈求。
祝祷情节某种层面说来亦与自叹情节拥有相类似的戏剧特色与作用;角色在祈神祝祷时经常是运用具体言词口白表达出所祈心愿,透过人物的话语,观众因能知悉剧中角色心里挂念之事与期盼愿望为何。
从主要情节线来审视,这类情节一样对于剧情发展不具切要影响作用,但它一样拥有让观众更为知悉角色人物的个性品格与心中意念的作用。
祭祀与祝祷在祈求庇佑一事所表现出来的形式手法与心情态度上甚为相似。
但在事件的细部内容与情节所发挥的戏剧作用则有殊异之趣。
祭祀指的是戏曲中角色对于已亡亲人进行超升荐亡仪式,希望亲者于天有灵,安详宁静。
然而在传奇剧本中荐亡祭祀之事往往是受到讹言的影响误会对方已亡逝。
故而有祭拜追悼之举,如《寻亲记中郭氏听闻丈夫周羽已经于差往边疆途中遇难而对其遥拜奠祭,,事实上其夫侥幸获救脱难,并未身亡。
再则祭亡追悼场面亦会安排有巧遇与错过的情节内容,例如《香囊记中张九成之妻邵贞娘以为丈夫已经丧命沙场,于上元佳节时前往寺庙为其荐亡。
恰遇官员行阵前来祈安,遂即转身回避离去;未料前来祈求天佑家人相聚者正为久别归乡的丈夫张九成。
祭祀者在追悼祭拜的过程中透露心中的伤感憾恨,观众在观戏的同时除了感同身受剧中人物的至深情感,却也因此对于剧中人能够早日厘清真相、重新团聚的情节发展有所预期等待。
以及教子训女,要知道教子训女是为生旦角色的双亲长者对于子女有所期勉训诫的情节内容。
父母长辈对于子女的训勉之事,女儿不外乎命其谨守妇德、知书达礼,男子则是勉其尽心追求学识功名,以显赫家名光耀祖宗。
训子教女情节在戏曲中的存在意义首先在于人物形象的刻画与对照呈现。
训勉子女的父母一方多半表现出传统父母权威严谨、期望子女有成的刻板形象,被训勉的子女一方因此可知其为管教严格的好人家子女,有某种程度的顺从与良善。
教子训女情节多数安排在整出戏曲的前部段落出现,有时亦具有的作用。
例如《义侠记一剧在第一出的家门惯例与第二出〈游寓〉安排生角武松上场之后,第三出〈训女〉名目所见为情节,但在老旦训诫女儿的对话之前,角色是这样上场的:
〔生查子〕生计拙如鸠,庭院花如绣。
母训自祇承,女德惭闺秀。母亲万福。
若真孩儿到来。〔谒金门〕空相忆无计与传消息,游子天涯常浪迹,寄书何处觅。
春睡觉来无力,落絮随风扬白,倚遍栏杆空白夕,断肠芳草碧。
老身清河县魏氏之女,贾门之妇,良人早丧,止生一女,从幼许聘武二郎;奈因他父母俱亡,少年漂泊。
我的儿,几时是你于归的日子,母亲膝下无人,孩儿正好朝夕奉养,此事不须提起;请母亲训悔若真一番。
我的儿
……
此为老旦训女之前的一段开场白,老旦与旦同出场,自报了家世遭遇之余并点出与生角之间的关系,之后才是训女情节内容的开展。
故而可知训女情节固然不具推展剧情或影响情节发展的作用,但某些时候其却担任为角色出场所寄托的背景事件。
还包括庆寿宴会,因为庆寿宴会指传奇剧本中关于宴席聚会的情节,而戏曲人物相聚宴饮的理由又经常以祝寿庆诞为多。
再则如以交谊聚会或赠别送行做为聚宴目的等。
相聚行宴的目的与对象或者不尽相同,但内容形式上并无太大殊异,一般多见为角色欢言畅谈、咏叹事物时景、互祝道贺的喜乐场面。
庆寿宴会情节若安排在戏曲开始一两出,则亦具有出角色的作用。
利用一个欢庆热闹的宴会场面作为角色人物登场的时空背景。
生旦若既为夫妻家人,则安排为全家齐聚、主角人物同时登场,如《琵琶记第二出〈高堂称寿〉、《香囊记第二出〈庆寿〉皆是利用为双亲祝寿的事件场面使生旦家人全数一同出场。
生旦若尚在未遇阶段,庆寿宴会则多作为旦角一家出场的事件背景。
其理由可能亦是因为戏曲中女性形象的囿限,传奇旦角多为大家闺秀或良家妇女,寿筵家宴一事的安排有其封闭性与合理性。
藉此场合又可同时一并将旦角家庭成员交代完妥,此为安排在一剧起始阶段的庆寿宴会情节单元之主要作用。
寿筵宴席之间除了可见人物角色一起赞颂时节美景、祝寿者传达道贺之意的内容外,即使在欢庆场合,亲长一辈仍旧不忘藉此相聚时机对于儿女子媳加以训诫勉励,训勉所言则仍旧不脱男儿须求功名,女儿则嘱咐谨守礼教且盼其有良好归宿。
因此庆寿宴会情节经常也与关键情节类型中的与非关键情节中的单元有覆迭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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