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筛子漏眼了,我哥刚过去了。”常中文接了一句。
“哪个?”
“三号啊?还是五号,我没听清。”
“三班没焊哪?”
“估计就是呗。那个,三班那个李长伟,可能是没在班上待,下班才过来,我看着他没换衣服。估计就是上个班漏的他没在这。他自己不弄谁给他焊?”
“中华过去找啦?”
“嗯,我哥去车间那边找他了。挺大个眼。”
“那也不能挺着啊,广利你们别玩了,马上转车了,都去岗上再转转。那个谁,你去看看什么情况,实在不行你赶紧给焊一下。”
被点名的老工人姓什么叫什么张兴隆都不知道,刀条脸,四十五六岁,农村占地过来的,平时也不爱吱声,比较隐形的这么一个人。
“我焊的哪门子啊?我焊了算谁的?”
“不焊转起来不是越磨越大了?最后还不是你的事儿?”
“那就不转它呗,李长伟再有钱也不能不明不白的让我替他干活啊,是不?转起来我也上去给停了。”
李长伟在厂里算是比较有名的人,做生意做的早,挺有钱的,平时总是拿个架子摆个小谱,现在还开着饭店。张兴隆认识。
这话也没毛病。刘三子扭头问常中文:“你哥怎么说的?”
“不知道啊,我就看他过去找去了。”
刘三子想了想扭头出去了。
徐广利站起来抻了个懒腰:“要转车了,去上面看看吧,万一有事儿也是麻烦。回来再打。”他们这会儿没赢钱,贴纸条,玩不玩也无所谓。
老工人打赢钱的时候并不多,像徐广利这种,都是仔细的过日子人,舍不得。
就是有那么几个喜欢赌钱的,扑克麻将经常约起,上班扑克下班麻将的,班里有那么七八个人的样子。
小广戴上口罩拿起安全帽。
“你也去岗位啊?”张兴隆问了一句。
“去看看,你也没总呆屋里,隔一会儿去看一眼。”
张兴隆点了点头。
屋里的人走了个七七八八,刘彪子顺着梯子爬到床上去了,躺在上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兴隆也没事做,第一次来这屋也不熟,在徐广利的小床上坐下来,靠在墙上打量屋里。
瞅着到处都脏兮兮乱七八糟的,但是张兴隆知道不能去碰,都是老工人习惯了的,动了要挨骂,他没少去张清之他们休息室玩儿,对这方面比较了解。
挨过不少骂。
“一会儿分鸡蛋,龙你去帮我拎一下呗?”刘彪子在上面翻了个身看过来。
“在哪分?”
“车间,自己去取,一人一笼。你没分过啊?哦,这几个月你没来。马上要分肉了,听说还有苹果,你那葱和菜米面什么都是你爸来拉的,我看着了。”
“不知道,我爸没说。鸡蛋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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