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义叹了口气进了屋。
刘桂新问:“干什么呢?”
张景义说:“在烟囱那说话。没事儿,你别跟着掺合。”
刘桂新说:“什么人哪这是,一进屋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不知道还以为咱家欠她钱呢。真是的。”
张景义瞪了女儿一眼:“悄声,丫头家家的,哪都有你。”站在地中间想了想,去拿了件衣服给送了出去。
“给披着点,夜了凉。”张景义把衣服递给刘照丰,看了一眼蹲着不动的张淑英,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进了屋。第一天见面,总共没几个小时,就说了两句话,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刘照丰过去把衣服给张淑英披上,说:“你看我妈多挂着你,怕你凉着。”
张淑英擤了一把鼻涕:“冷怎么不叫我进屋?这是让我在这呆一宿呗?”
刘照丰气乐了,说:“张淑英,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歪呢?你能讲点理不?”
张淑英说:“我怎么不讲理了?我哪地方没讲理?”
刘照丰说:“吃饭洗手是嫌你埋汰,特意给你杀鸡做大米饭成了高粱米葱蘸酱,给你拿衣服是不想让你进屋,合着你是千金小姐呗?
在家吃饭从来不洗手,顿顿七个盘八个碗挑着吃,你家从来不吃蘸酱菜高粱米,你在家晚上跑外面都得全家出来请你进屋,是不?还来俺家一趟脚走疼了,你在家出门都是八抬大轿呗?”
张淑英说:“刘照丰你还讲不讲个理?是娶到手了呗?”
刘照丰说:“我要早知道你这个样我去聚老母猪。行了下来吧,明天一早就回,你晚上好好想想,觉得亏了明天回去咱俩就去离了,可别把你千金大小姐委屈着。”
张淑英问:“刘照丰你什么意思?”
刘照丰说:“就是这个意思,没了你你看看我能找着媳妇不。这家伙来我家一趟把你委屈的,我家欠你啊?”
张淑英说:“结婚是大事不?从头到尾你家里露个头影没?谁家娶媳妇像我这样?我也没说什么吧?”
刘照丰说:“我娶你,不是我家娶你,先前是没和你说还是没说明白?条件你不知道啊?这么老远我妈脚有毛病还得去求几趟呗?你是妈还是我妈是妈?”
山风从院里吹过,树叶哗啦啦的响起来,堡里的狗叫声听的真真楚楚。
浮云让开了地方,银盘一样的月亮露出脸来,把大地照得通亮,猪圈里的猪哼哼了几声。
小白狗歪着脑袋站在院里看着两个人,打了个响鼻回了窝。
屋里四个人坐在炕边上沉默。
张万礼站起来,把烟袋磕了磕:“行啦,让照丰弄吧,咱们别掺合。也不知道性子,说深了浅了都是毛病。睡吧,金宝你收收性子,你哥不容易。”
刘桂新嗯了一声。张万礼站起来,想了想还是出去回西屋了。
张万智说:“那就收拾歇吧,把被给铺好。金荣你今儿来北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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