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别吵,都是为了革命工作。老梁,你确认你的计算没有错误?”
“我拿脑袋给你担保,我要是算错了就从这跳下去。这破东西要是上去,唯一的结果就是桥塌人亡。”
“这大山咱们都凿穿了,里面那么复杂也没拦住咱们,难道就这一座小桥就把咱拖住了?”
“这完全就是两码事,洞里再复杂还有地面可以用,这完全是悬空的,全靠梁吃劲。”
“这样,你俩也不用吵,老梁,敢不敢和我去师部一趟,马上,连夜去。”
“敢。你不去我也要去,你们也知道这条路是为谁建的,我可不想战士们流着血还要承担委屈。”
一辆吉普车从营地驶出来,延着山道疾驰而去。
张清之哼着曲子走到刘金荣的宿舍门口,屋里亮起灯拉上了窗帘,刘金荣的影子映在窗上,她正在摆弄头,长长的头披下来散落在胸前背后,两只胳膊举在脑后,显得前面的曲线更加突出。
张清之停下脚步,不自觉的停下了哼唱,拿着针线包站在那里看着那道身影。
身影一停,随后转了个身从窗帘上消失,房门打开:“你傻站那干什么?我听着你过来突然没声了。”
张清之嘿嘿傻笑,把针线包递过去:“针线。”
刘金荣接过针线包看着张清之:“你咋出汗了?站那干啥?进屋啊。”
张清之咽了口唾沫:“不了,我要去巡道,你赶紧收拾了睡吧,明早我过来看你。”
刘金荣愣了一下:“巡道?晚上还要干活呀?你,你,”
张清之说:“起风了,晚上凉,你进屋睡吧,把门插好。”摆了摆手,扭头走了。
刘金荣看着张清之的背影跺了跺脚,脸一红,进屋关上了房门。
回到营房拿了件衣服穿上,张清之问:“今晚谁的班?”
四个战士举起手,张清之说:“走吧,把家什带好。”
五个人出了营房,在灯光下走下隧道。粗挖的隧道因为还没有修饰,就像立在半山的一张巨大怪兽的嘴,支着利石的牙齿,向这个世界出无声的咆哮。
天已经黑下来了,山风带来夜的寒意,黑暗笼罩了一切。
电工班晚上巡夜就是延着线路把所有的灯,刀闸,用电设备供电箱检查一遍,及时更换烂掉的灯泡和开半,更换损坏的电线,以免影响第二天的施工。这样的工作环境灯泡和裸露电线的折损率高的让人想骂娘。
山洞里碎石嶙峋,耳朵里是连绵不绝的滴水声,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水流声。这里到处是地下水,地下河,前半段隧道可没少吃这个的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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