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过后,几个人去了北城花海和海底世界,游玩第二天当然没有第一天那么令人情绪高涨,但又仗着手中有张无线畅游卡,于是几个人还是在各个景点打卡,就算有些连大门都没进,但至少照片是拍了不少的。
下午三点几人打道回府,任恬上车后瘫坐在座椅上不能动弹,很快睡着了,最累的大概是宋执,回去还得开车。
等任恬醒来的时候,车上只剩她和宋执两个人,车子已经开到家门口了,她打了个哈欠跳下车,曲姨笑盈盈地出来迎接说可以开饭了。
任恬像没骨头一样拽着宋执的胳膊,靠在他身上,还纳闷今天怎么吃晚饭这么早,宋执手中拎着她的包包和吉祥娃娃,两人一块往屋里走。
刚走到玄关处,任恬正闭着眼蹬鞋子换鞋子,忽然感觉宋执的肩膀僵了下,她睁眼,看见宋挽清正立在不远处盯着他俩看。
任恬勾唇得逞地笑,仗着自己换鞋没站稳,圈着宋执不让他先走。
她终于在宋挽清脸上看见了一丝裂痕,心里莫明的爽快,有一种马上就能将这个女人赶走的痛快.感。
但爽快了还没一秒钟,宋挽清就恢复以往的优雅镇定,温柔问道:“你们回来了啊,快洗手吃饭吧。”
任恬默默松开圈在宋执胳膊上的手,紧张得手心都是汗,而宋执和以往一样脸色沉静,下颌线条流畅完美,很放松,一点也没有被家长当场抓住的窘迫感。
任恬蹙着眉,错开姓宋的两个人,顾自走进客厅摔在沙发上,头埋进方枕下,暗自生闷气。
原来她自认为的处心积虑,筹谋策划,也只不过是她一个人的热闹,她和宋执站在一起对任何人都造成不了伤害,旁人说不准都在看她一人的笑话呢。
没多久,任宗从书房出来,拉着软绵绵有气无力的任恬问东问西,任恬没劲,也在心底怨恨父亲多次,怨他被宋挽清那个女人蒙蔽了双眼,怨他不查清真相让亲儿子流落在外住个还没家里杂物间大的出租房。
吃饭的功夫,门铃响了,任恬放下筷子跑去开了门。
门外的同城快递师傅将一个中等大的纸盒子递到任恬手中,任恬签了名字将盒子抱到客厅茶几上。
开了盒子,粗略地检查了一下里面的照片,将自己和宋执的照片摆在茶几正中间最显眼的位置,然后起身将自己和林译炀的照片供在电视柜下。
剩下的还有林译炀和简芝的合照,以及周榭的单人照,任恬全都归纳好放回纸盒里面,打算抽个空给他们。
也许是昨晚喝了那两瓶低度数果酒的缘故,任恬今天一整天都没啥胃口,人还超累,没多久又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后来是大只踩在她身上硬生生把她给踩醒的,闭着眼抱着猫撸了会儿,等瞌睡醒了大半的时候,她才睁眼准备爬起来。
这才发现宋执不知何时拖了个方凳正坐在她旁边,吓了她一跳,他手里拿着颗鱼骨头状的猫饼干,眼神灼灼地盯着她怀里的大只。
也不知道是盯着大只还是盯什么,总之那眼神很陌生像燃着一团火,任恬防备地抱着大只坐起身,问他:“你打算一颗一颗地喂大只吃猫粮?”
“有什么不可以?”宋执理所当然地回道。
任恬抢了他手中的那枚把玩得快要包出浆的猫粮饼干,塞进大只嘴里给它嚼,她嘀咕一句:“你高三了,没作业做?学业不紧张吗?这么闲?”
宋执眉微挑,云淡风轻地笑:“听说我已经拿到A大offer了,还做什么作业!”
“听说?”
任恬像吃了酸枣一样,脸上表情难以言说,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道:“你拿没拿到offer自己没谱吗?”
宋执低垂着眼睫,又拿了一颗鱼骨头猫粮把玩,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当然是听说,明天去学校了才知道。”
任恬干脆将整袋猫粮抢了过来,抱着大只往后院走,边走边咕哝:“你昨天还嫌弃大只丑,今天就想讨好它,肯定图谋不轨,休想碰我的大只。”
宋挽清一直在楼梯口偷偷观察着这边,见任恬抱着那该死的猫离开了,她才走去沙发旁坐下。
她睨着宋执手中那枚被遗落的小饼干,脸上优雅知性温和的面具一下子碎了,她握着拳,胸脯剧烈的起伏着,恨铁不成钢地对宋执低吼道:“小执,你现在是个什么意思?”
宋执抬头,嘴角的淡笑还没隐去,“妈,我想去A大。”
宋挽清震惊地瞪大双眼,愠怒大吼:“你胡说什么?按你的成绩为什么要去A大,你应该去北京,你之前不是好好答应过妈妈的吗?为什么要突然反悔?”
宋执没有过多解释起身上楼,他上周参加了A大的提前招录,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会很顺利。
其实他也只是赌一把,因为从她朋友口中得知,她想去A大B大和申城的Z大。
身后传来宋挽清压抑的哭声:“小执,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要给他打电话,让他管管你。”
站在楼梯中段的宋执倏然转身,眼中那抹温情被一股冷意代替,“他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
宋挽清双手握紧,紧咬着下唇,“那你也不听妈妈的话了?”
“不,妈,我留在澜市,读澜市最好的大学,不正好离您近一些吗?那样我随时能够回来。”
宋挽清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失望的泪水模糊了双眼,“你在想什么妈怎么可能不知道,是因为任恬对不对,你是为了她才屈居在A大这个破学校?”
A大不算差,但它综合实力排在全国211大学之末,而且是以文工科闻名,宋挽清当然不愿意宋执去A大。
“妈,不要什么事都扯她头上,我只是更加关心您而已。”
宋挽清一阵眩晕,扶额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都是从理智懂事的儿子嘴里说出来的,“小执,你是在气妈妈带你来任家吗?那你要妈妈怎么做你才肯去北京?”
难道,非要逼她做出那个决定,儿子才会重回正轨吗?
可是,任宗也是她无法放下的人啊,她好不容易才在任宗身边扎下根,这样轻易离开,她以后的人生里还能剩下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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