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任恬听见任宗和宋挽清的房间传来不休不止的争吵声,那时候任恬抱着大只坐在门板后面,她静静地聆听着,眼眶红红,嘴角却固执地扬高。
任宗给力澜高中的领导打了招呼,但宋执是薛承渊儿子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任恬每次逮到那些胡说八道的人都是一通教训。
周五中午,任恬端着打好的饭菜跑去靠窗的双人桌那里,她讨好似的将盘中的红烧肉放了一颗在对面的宋执盘中,低头想要逗笑他:“宋执,你今早是不是忘记洗脸了?”
宋执一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颊,任恬噗嗤一笑说:“怎么脸这么黑,快黑过黑猫警长了。”
宋执蹙了下眉,淡淡嗤了一声:“我看你脸也没洗,白得像个鬼。”
任恬猛地瞪大双眼,从口袋里摸出小镜子照了照,她在镜子里发现自己不仅脸惨白,而且黑眼圈特别重,也许是做了坏事这两天她每晚都睡不好。
她悄悄抬头看了宋执一眼,又从兜里摸出一支粉色唇蜜抹在毫无血色的唇上。
抿了抿唇,这才心安理得地低头开始吃饭。
郑霖霖坐在任恬后面的位置,他忍不住啧啧了两声,半开玩笑地替自己旁边的林译炀打抱不平,“恬恬,你之前总和林译炀分食,这么快就见色忘友啦,亏我和林译炀一直给你留着座位。”
任恬刚准备吃第一口红烧肉,听见有人这么一说,心底陡然生出一股内疚感,嘴边的肉忽然就不香了,她讨好似地对宋执说:“你等我一下啊,去去就来。”
任恬端着餐盘走到后面那桌,顺其自然地将自己盘中剩下的红烧肉全都夹到林译炀盘中,离开前还不忘像个大姐大一样叮嘱他:“林译炀,我给你饭卡里充了两千块,你不用这么节约,明天记得多打两个荤菜,看你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每天吃空气长大的。”
林译炀所坐的位置恰好和宋执面对面,他笑着仰起头看向任恬,余光却不经意地瞥向对面,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姐姐对我真好。”
“那是当然。”
任恬转头指了指不远处独自一人吃饭的简芝,狠狠敲了敲林译炀的脑门,“简芝最近都一个人吃饭,我看刚刚有男生想找她搭讪,那个男生是高二全年级第三,还挺优秀的,我很看好那小子,你还是少和郑霖霖混一起,他会带坏你的。”
郑霖霖恼羞成怒地瞪着任恬:“恬恬,你现在重色轻友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没你这样的。”
任恬给了郑霖霖一个警告性的眼神,压低声音说道:“你给我少在他面前揭我的底,难怪林译炀知道我那么多秘密,我看就是你在旁边嚼的舌根。”
郑霖霖一阵心虚,干脆打了个马虎眼,“恬恬,你看宋学长快吃完了,你的还没动一口。”
任恬赶紧赶忙地端着盘子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刚坐下,宋执就起身准备离开,任恬连饭都顾不上吃了,赶紧跟了上去。
“喂,你到底怎么回事,生哪门子气,你直说好了,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我都可以改。”
宋执停下步子,脸色微黑地转头看着任恬,“你要是闲的没事可以找你那些异性朋友谈天说地,别在家里黏着我,到学校了还黏着我。”
任恬气恼地跺跺脚,“我是有病要一直黏着你吗?明明是你先黏我的,上次我跟周老师逛街你突然出现,我爸生日那晚你尾随我一块去了公园,小只死的那晚你还冒着生命危险跑去湖边找我,明明就是你先招惹的我,宋执,你在和我玩欲擒故纵吗?”
对于任恬颠倒黑白,胡说八道的本领,宋执早就深有领教,他双手抱臂想要赶紧离开食堂,任恬跟在后面穷追不舍,继续喋喋不休,非要说是他先引起她的注意力的。
路上偶遇几个扎堆的女生指着宋执窃窃私语,“诶,近看宋学长的确和影帝有那么几分相像,你们说性取向会不会有遗传。”
另一个女生捂嘴大笑,“说不准啊,但我听宋学长以前同校的朋友说,学长从来不跟女生走得近,更加没有交过女朋友。”
任恬气急败坏地调转头冲过去一脚踢翻那几个女生旁边的垃圾桶,恶狠狠地警告道:“宋执只是不跟你们这些嚼舌根的丑女走得近,你们没看见他平时和我一块吃饭一块上下学吗?再给我胡说,我对你们不客气。”
那几个女生当然不敢轻易得罪任恬,纷纷低头道歉,任恬依旧不依不饶,教训了她们之后,还大言不惭地做出保证:“还有,宋执他喜欢我,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们尽管铆足了劲去散布这个消息。”
已经走出十米开外的宋执沉着脸又折回来,当着几个吓坏了的女生的面,抓住任恬的胳膊将她往食堂方向拽,他气不打一处来,压低声音吼道:“什么是不争的事实,你今天给我说清楚。”
任恬得逞地笑开了花,反客为主一般拽着宋执往食堂窗口那儿走,“宋执,我才不吃剩菜剩饭,我要吃炸酱面,你给我买。”
宋执忍着脾气刷了卡买了炸酱面,等面的空隙还跑去旁边窗口买了一杯温热的杨枝甘露椰奶。
任恬心满意足地开始享受美食,全然不顾面前那道阴森森的视线。
“东西也给你买了,解释吧。”
任恬吃得满嘴黑酱,装傻充愣一般反问他:“解释什么?是你刚刚突然要走,我才撇下我午餐的,浪费粮食的头衔也该框你头上。”
宋执冷冷一笑,低下头有些嫌弃地盯着任恬油滋滋的嘴角,冷淡却又天生含情的眸深深地审视着任恬四处闪躲的眼睛,“你凭什么四处散布我喜欢你的谣言?”
任恬双颊嗖的浮现两朵粉色云朵,埋头继续吃面,宋执指尖轻轻地有节律地敲击着桌面,给任恬心里附加一种无名的压迫感,她最后不得已才勉强解释说:“用一种谣言去掩盖另一种谣言,这才是最高级的公关手段,宋执,你该感激我,还要无条件地配合我。”
宋执努唇不经好笑,“你看起来像老手。”
“什么?”
宋执一字一句地解释:“玩弄人感情。”
任恬心虚不已,却依旧死鸭子嘴硬,“你别污蔑我纯洁高尚无私的人格啊,我还没成年,你再给我胡说八道,我……我让林译炀打你一顿。”
一提及林译炀的名字,宋执嘴角噙着的那抹浅笑一下子就收了回去,他起身,头也不回地往食堂外走。
任恬感觉莫名其妙,也没管周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边,她扬声大喊道:“你下午要来我教室接我,你不来我就一直等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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