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胡同里的路可不太好走啊,坑坑洼洼白天还好说,但是夜晚眼睛容易看不清楚路。”
“确实是,街上好几个窨井盖都丢了,白天都有不少阿猫阿狗掉进去,夜间就更不好说了。”
为了不让小东北为自己的安全操心,高超决定把自己的实际需求全部告诉他们。
“家里出了点事情,我这很长时间都不会回去,所以需要借助你们这块贵宝地,让我暂时先在这里栖息一阵子。”
小东北一看这种情况,这小子看来是故意讹上来的,想要赶走他似乎不大可能,但他却在这中间找到了一种好处。能让这家伙给他分担房租。
“这个,超哥,委屈你住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地方太过简陋,而且我们还得交房租,这房租其实不便宜。”
高超表现得非常痛快:“嗨,我当是什么呢,不就是房租吗,全包我身上了。不过现在没有,等弄到黄金之后一切都解决了。”
敢情他是在开空头支票啊。
高超说完便打着哈欠朝着小东北的地铺走去,口中还连连客气道:“小东北不要太麻烦,随便有个被褥我就行。”
说罢他便躺在了小东北的铺位上,口中还在不断地客气:“真的不用太麻烦,我睡这里完全可以。”
小东北突然之间晃了神,没想到这家伙比自己的脸皮还厚,也丝毫不觉得尴尬。也对,只要他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自己。
不过他认为老子的脸皮也不是盖的,也顺着高超的话说道:“寒舍床铺和被褥都不足,真是让超哥见笑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俩睡一个床铺可好?”
“好,好,好,没关系,我无所谓的。”
两人就在小东北的床铺上背靠背睡了一个晚上,夜里两人的鼾声此起彼伏,就像是比赛谁的雷声更响亮密集。金镖十三郎半夜里起床,捡起两人蹬落在脚头的黑棉被,给他们重新盖好。
第二天早上,高超和小东北肩并肩地往电影公司的摄影棚走去,他们今天要协助进入顾宪明府邸的芳蝶,帮她取得黄金具体运输路线的情报。
不过高超敏锐地发现,金镖十三郎隐匿了行踪跟在他们的身后。当然这么做并不是非要显得小东北有备无患,这对父子还有别的让人看起来忍俊不禁的想法。正所谓精神病人思路广,智障儿童欢乐多。
当他们走进摄影棚里时,对方的碰头会议也刚刚开完,但他们丝毫没有要把会议的内容告诉他俩的打算,
小东北欢天喜地拿了芳蝶的车钥匙去开车,高超则冷酷地摆着脸站在摄影棚里,这样显得他像一个人畜勿近的冷面杀手。在这样一个不知人设为何物的时代,给自己创造点人设终归不是坏事。
小东北开着车载着芳蝶和壮汉先期前往顾宪明的豪宅,高超和其他人选择别的方法进入豪宅的外围,伺机再做打算。
高超站在豪宅西边的围墙外侧,他的不远处有三个伪警察狗腿子,还有两个牵着狼狗的鬼子转着圈巡逻。这种程度的戒严仅仅是顾宪明这种地位的狗无法拥有的,他家中的聚会肯定有关东军的大人物。
高超并不想节外生枝,所谓大杀特杀鬼子是剧情到达最后的才有的高潮,现在还是中规中矩地直奔黄金主题。
芳蝶的车经过了大门处的关卡,两个鬼子上前检查后放他们进入,车子停在了顾宪明家的院子里。
芳蝶和壮汉从车里下来,一前一后地进入了顾家的别墅,留下小东北在车里等待。
小东北岂是那种能耐得住寂寞的人?他早已经做好了另类的打算,这个另类的打算包括但不限于把亲爹装在汽车的后备箱里,然后趁着没人注意跑到宴会上蹭饭。
可能在小东北的眼里汉奸和鬼子参加的聚会就和他们以前蹭过的农村婚礼一个调调的。
高超站在外面无法知道里面的情形,只好凭借一些想象,以判断芳蝶他们现在现在所处的处境。
高超远远地看着他们父子从车上爬下来,身上穿着的衣服奇形怪状,混在人群中进入了豪宅。
他等了将近十五六分钟左右,才看见芳蝶带着一脸败像的壮汉和一脸庆幸的小东北父子走出来顾府。这里面有鸟村那个很变态的关东军军官,他们能够活着出来就应该感到庆幸了。
另一个日本军官上去啪地打了开枪的鬼子兵一个巴掌,鸟山鬼子则从容地跳到了台上,戴上两只白手套对身后的军官讲起了日语:“细木君,看来我们找到一个,可是我们怎么找到另一个呢?”
这军官把关东军风衣给脱了下来,扔给旁边的手下,自己则趴在了尸体的身上,用自己的目视的方向去模仿死者死前望向的方向。
这时高超都紧张了起来,这个死变态小鬼子看来有不少邪招,他必须趁机搅乱他们的判断,否则剩下的这位救国会成员也将性命不保。
他顿时灵机一动,张开了喉咙高声喊道:“快啊,革命党跑了!”
台上的两个鬼子军官嗖一声地站了起来,鸟山吃了一惊说道:“难道还有第三个?细木君你带一小队人去看一下。”
高超暗暗吃了一惊,鸟山这小鬼子实在是太精了,这样喊叫都无法全部调开他们。
日本鬼子立刻分出一队往看台上方奔去,高超从窗口里看了看放映室里的师父,这家伙胆子小吓得要死,钻在里面根本不敢出来。
军官跑上来喊问道:“革命党跑哪里去了?”
高超仰头指着通向楼顶攀爬铁梯说:“我看见有一人从爬上了楼顶!”
“上去追!”
两个日本兵立刻爬着铁梯登上了楼顶,军官也紧随其后顺着铁梯爬上去。高超则把目光望向了影院戏台那里,并在心中暗暗说道:“我只能帮到你这里了,希望你能尽快脱身。”
影院里鬼子兵力少了一半,但鸟山鬼子依然站在台上笑嘻嘻地说道:“人临死前是需要安全感的,目光总是要落在自己信任的人身上,所以乱党就应该知道这边的观众里。”
说罢他将手指向了靠门一侧的人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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