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果坐在远处的车里目瞪口呆,这些枪手全是他从高加索一带的黑帮中请过来的,没想到一轮激战之后威克高超两人无伤通关,他请的这些人却全挂了。
如今守在这个码头的还有他在纽约的小弟几十人,但这些人都是本地人,毫无战斗气质和战斗力,恐怕只能给两人送菜。
威克的战斗力在他看来已经够变态了,另一个无名之辈高超就显得更可怕。
现在该考虑逃离这个鬼地方了,直升机已经加满油箱,可以直接飞去旧金山招揽旧部卷土重来。
他扭头看了看车里的三个手下和二当家,对他们下令道:“兄弟们,乌拉,冲出去跟他们拼!”
三个手下手脚冰凉面面相觑,他们在心中暗自吐槽道:“乌拉个鸟,乌拉,能跟着你一起喊乌拉的人早已经死翘翘了,现在大家都想活命。”
维果看着三人的目光,就知道他们靠不住,故意骗他们说道:“前面有辆尾号为6839车的行李箱里有几百万美元,是我雇佣这些高加索佬的佣金,你们三个去把这些钱给拿过来,我等你们一起上直升机离开。
三人的眼睛中都齐刷刷冒出了绿光,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当有足够的利益诱惑时,他们的胆量就大了起来。
他们依次端着枪跳下车,还没走出三步维果已经猛地加起了油门,向着直升机停机坪疾驰而去。
他们隐隐感觉已经被老大给卖了,但还是硬着头皮绕着大坝的边缘往前冲,希望能够靠着速度冲到车子旁。
远处有两个人影站立起来,在港口高处的灯光萦绕下显得很模糊,他们端起5冲锋枪朝着两个影子刚打了两发。嘭地一声曳光弹从他们的身边掠过,接下来机枪便以一种低速点射的状态,击中了他们的胸口和腿部,三人瞬时呻吟着躺了下来,不再反抗也不再动弹,像极了成年人对待生活的态度。
高超和威克端着机枪和步枪交替前进,他把机枪托架在肩膀上打点射要远比步枪精准,百米远外的敌人被他轻松击倒。
白色直升机已经出现在视野中,螺旋桨搅动着气流发出嗡嗡声,维果登机准备逃窜,那辆越野车被他们所抛弃。
直升机的起落架缓缓离开地面,一个枪手坐在敞开的机门位置,手中端着41步枪对着他们发出爆豆般的枪响。
高超提着枪蛇形奔跑至越野车背后趴下,躲避着直升机的射击死角,但这只能暂时躲避几秒,等到直升机完全升空后,他就只能钻在车底盘下面躲避了。
威克把蹲在车头的位置,把护木架在引擎盖上,与直升机枪手挑逗互射。
维果头上带着耳麦回头大声道:“你给我省点子弹,等它飞得够高了才能换弹。”
但枪手可能没有听到他的话,或者是打得兴起,双手端着枪对着越野车连续点射。
高超趴在地上默数着敌人的开枪声,等到对方打出二十九发后,迅速地端着机枪站起,把两脚架架在车顶上,瞄准直升机的方向连续开火,噼里啪啦的子弹声打中了飞机上的射手,浑身是血从机门处栽掉了下来。
维果顿时汗毛直竖,慌忙对直升机驾驶员下令道:“快!拉起来!拉起来!”
高超连续扫射将剩下的弹链给打光,终于将直升机的尾桨给破坏,仿佛变成了一个失去控制的竹蜻蜓,甩着硕长的尾巴在空中乱转。
“快,快,离开这里!”维果急得叫喊出声。
“不能!飞机没有尾桨,没有办法操控!”
直升机像个陀螺般在空中来回打转,把飞行员和维果转得七荤八素,高超和威克端着枪等在下面,好像这只铁鸟掉下来是迟早的事情。
维果实在受不了这种离心旋转,赶紧把安全带缠在自己身上,对司机大声下令道:“我服了!赶紧把它给降下去。”
飞行员慌忙点了点头,调整着直升机向下降落,但飞机的尾旋依然没有结束,在向下降落的同时依然打着转。
它偏离了原来的位置降落在了逼仄的角落里,这里有码头的灯架和房屋,尾巴一个横甩过去撞在了电线杆子上,顿时断成了两节。机身瞬时向一侧栽倒,四根旋翼噼里啪啦扫在地面上,火星四溅砂石飞起,桨叶断裂成几截朝四面八方飞去。
高超和威克连忙蹲在了越野车后面,等到直升机旋翼断得光秃秃,连直升机发动机的嗡嗡声都没有了喘息。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手中各自握着枪往直升机走去。直升机的机舱门洞开,维果咒骂着解开安全带,从机舱里爬了上来。他的额角脸上都被磕得黑紫发青,嘴角渗出鲜血。
他跌跌撞撞地爬到地面上,双手撑着有气无力地吐出一摊酒水,才稍微喘过气来向后仰躺在地。
高超和威克分别站在他的左右盯着他,虚弱的维果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笑声:“你看,我完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来,杀了我,杀了我!”
高超刚要抬起枪,被威克伸手拦住:“别动枪,我要用拳头解决他。”
说罢他抓起两个沙包大的拳头左右挥击,如同击打在沙袋上一般拳拳到肉,片刻之后维果脸肿得像个猪头一般倒地身死,就像身负重伤的马库斯一样无法站起。
静夜的凉风吹拂着码头,维果本人一死,他手下的那些小弟都作了鸟兽散,曾经的那些辉煌都如水榭歌台总被雨打风吹去。甚至他的尸体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都无人过问。
高超和威克步行着走出码头区,威克转身问他道:“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难道想干我的老行当?你在杀人这方面确实是个天才,但杀手这一条路是一条不归路,想要真正回归正常生活才真正不容易。”
高超深有所感表示赞同:“确实是这样,以前我经历过腥风血雨,可当回归正常生活时,却已经无所适从,仿佛眼前的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威克突然转身看着高超,脸上带着似曾相识感同身受的错觉。当他过去告别杀手生涯娶了妻子回到正常生活时,每天清晨醒来都有一种身在恍惚的不真确感,他的每一句都在问自己,我真的脱离地狱了吗?
看来高超和自己一样,拥有相似的经历,也拥有相似的人生。他安慰似地对高超说道:“请相信我的经历,当你找到真正的爱人,真正的生活,你会忘掉过去,也会忘掉这种虚幻的不真确感。”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开怀痛饮,宿醉到天亮。”
威克颓废地摇了摇头:“与其这样,倒不如就此分别,相忘于纽约江湖。”
高超心中仔细想了想,这是本不该从威克嘴里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却异常顺耳。
高超跟威克分别之后,散步来到纽约市的曼哈顿大桥下,望着桥下纽约河波光粼粼的河水,本想吟诗一首结合时事歌颂一下自己打掉纽约黑帮的功绩,但肚子里毫无墨水诗才,只好悻悻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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