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超信步走到凯瑟跟前,记者凯瑟伸出手背,他握着她的手在手背上方隔空亲吻了一下,两人才开始亲切愉快地交谈。
“我想你从未来过伦敦,作为一个生长在伦敦的女士,应该请远道而来的客人用餐。”
高超暗自琢磨,淑女这么主动地献殷勤,是不是想泡我?虽说男孩子在外面需要保护好自己,但有免费的美食品尝,还有免费的导游,就算落入美色陷阱,那也值得了。
“好吧,听女士的话不会有错。”
两人下楼走出酒店,由于时间尚早,凯瑟便带他去参观伦敦塔桥和圣保罗大教堂,这是两座具有哥特风格和维多利亚时代特色的建筑,它们特有异国情调在他眼里很独特,时刻弥漫的雾气让这些景观产生了些许朦胧的美感。
现实中要去英国旅游应该要花不少钱吧,去八十年前的英国更是不可能,这趟无论怎么算他都是赚了。
黄昏时分他们来到皇宫附近的Kettners餐厅,这是个几十年的老店了,据说第一任店主是拿破仑三世的厨师。凯瑟为两人各要了一盘鱼汤和牛排,他们系上餐巾,缓慢地用刀叉切割牛排品尝,谈论一些伦敦的往事和高超日后的打算。
从高超今天上午的表现,再加上他现在已经变成家喻户晓的人物,凯瑟认为他可以在军队中再熬几年,等他说的五年后结束战争,就应该来到伦敦在政府里为自己谋一份职务。她说自己的叔叔是上议院议员,在这方面应当能提供帮助,甚至将来跨入政坛也不是不可能。
高超暗道好厉害,这就开始为自己谋求长远打算了,但他不过是暂时来电影里混两天日子,还真以为要长久地呆下去啊。
他趁机对凯瑟说自己去洗手间,却拐个弯找侍应生把用餐费给结了,顺带打赏了五个先令的小费。第一次出来吃饭怎么能让女士掏钱,这是不绅士的行为。再说他不考虑和凯瑟有任何发展,让人家白白当了一下午导游已经够过意不去了,再逛人一顿饭不成渣男了吗?
从餐厅出来凯瑟情绪高涨,说是要请高超到她家中坐坐,再这么发展下去就要踏出实质性的一步。
高超委婉地推辞掉,又问她伦敦附近有什么有名的珠宝店,用来向一位伯明翰的小姐姐求婚。
凯瑟的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了,却依然硬撑着淑女的端庄温和地笑着说道:“位于庞德街上的格夫拉珠宝行是一间拥有百年历史的老店,你要购买求婚戒指可以到那里去。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姑娘能配得上如此优秀的你。”
高超用最温柔的语气对她说道:“爱情从来不论配上配不上,也无法用身份和地位来衡量,只要爱上了就不会有别的选择。”
凯瑟用莎士比亚戏剧的句式向他道别:“高斯林,你是一个真正的绅士,脱离了一切低级欲望而向往美好的绅士,你是这世上让柏拉图相信精神存在的男子,我祝福你的一切你的生命你的过往还有你的婚姻。”
当记者凯瑟踢着碎花裙子袅袅远去的时候,高超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其实不是,根本原因是碧昂丝也很端庄美丽,而且她是系统安排的姻缘,系统安排的最大嘛。我总不能还没吃到碗里的,就去惦记锅里的。”
高超前去庞德街购买戒指,然后才回到布朗酒店,开始无所事事地等待接下来的授勋仪式。他的礼仪顾问利兹和保镖汉弗莱继续留下来指导,免得出现礼仪上的差错而贻笑大方。
英国现任的国王是乔治六世,因为天生口吃饱受折磨,不敢在公开场合演讲,媒体也对他颇有微词。本来这位小老弟可以安安心心地当他的约克公爵,可惜已经继位的长兄爱德华八世不爱江山爱美人,为了娶一个结过婚并且离异的情妇,甘愿宣布退位而去做了温莎公爵。
乔治六世被赶鸭子上架当了国王,一个说话口吃结巴的新手国王,说不定会面的时候国王比他更紧张。关于这位乔治六世还有一部励志电影叫《国王的演讲》,与敦刻尔克正好属于一个年代。
高超被迫练习最多的是行军礼,英式军礼需要手掌外翻,站姿是屁股后翘使身体前方呈一条直线,绝对不能让啤酒肚凸出来。至于见到国王说什么不需要考虑,说不定国王根本不想说话。
第三日清晨,高超已经穿戴好军服,等在楼下的是一辆劳斯莱斯礼宾车,特别鲜明的老爷车款式。
他在利兹和汉弗莱左呼右拥下架出了酒店,正面迎来英国记者们的长枪短炮。由于身边这两位个子太高,扶着他的肩膀就像押送犯人似的,让高超心中很不乐意。
三人来到车前,汉弗莱抢先一个箭步打开了车门,把高超请上了车,两人分别坐在了前排左右侧。
汉弗莱从前座回过头来细心叮嘱道:“参加授勋仪式的时候,只要国王不开口说话,你就千万不要开口。“
“为什么,难道是怕我出丑?”
“不,”两人会心一笑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不担心你,我们只担心国王会出糗。要是你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会让国王的自尊心受挫。”
好吧,该死的英式幽默。
车辆与其余礼宾车一起驶向了位于威斯敏斯特自治市的白金汉宫。宫殿高大恢弘,具有维多利亚时代的气息。
所有车辆在宫殿前的凯旋门停下,他在这里见到了另一位接受授勋的安德鲁上尉,两人互敬军礼之后进行了友好亲切的交谈。随后他们在皇宫禁卫军的引导下前往宫中典礼厅。
两人在典礼厅旁边的侧厅驻足等待,安德鲁不停地伸手拉拽军装衬衣的领带,好像是这东西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扭头看看旁边安之若素闭目等待的高超,不禁感到疑惑,难道这里只有我一人紧张到不行吗?
授勋在皇室总管的主持下开始进行,先是军乐队在大厅外击打出叮叮当当的乐曲,这些禁卫军头戴黑绒绒的高顶帽,穿着红不拉叽的军服,跨步的时候腿抬得很高,还有一个穿格子斜边裙的风笛方队,据说这些是苏格兰人。
有意思的是这位皇室总管不是英国人,而是一位法国人,还曾经是某个法国大公司的酒店高管,特别喜欢研究贵族礼仪,所以经营的酒店都有一股贵族范。英国皇室高薪聘请了这位酒店高管,毕竟都是伺候人嘛。酒店那么多的客人都伺候得了,伺候国王一家子还不是轻轻松松。
皇室总管最先喊出安德鲁的名字,安德鲁慌忙在顾问提醒下走出去,就像奥运赛道抢跑那样疾速,可惜开头那步踉跄地差点摔倒。
几分钟之后,中尉憋着像红茄子一般的脸庞回来,庆幸之中还有难掩的喜色,毕竟胸口上挂了一个象征最高军功荣誉的维多利亚十字勋章。
很快皇室管家喊到了高斯林的名字,高超顺着红色的地毯大步流星地向前而去,地毯的两旁站着各路贵族和记者,目光中都带着众星捧月的炙热。
他来到乔治六世面前,然后立正身体稍微前屈,抬手手心向前行了一个军礼。
(PS:感谢书友1611128170540409、咋呀咋呀飘红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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