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西班芽人继续在北美烧杀抢掠之际,葡萄芽人从马六甲海峡驶进天朝南部海域时,发现打不过我大明。
最早他们看上的是珠江口,于是在1514年,葡萄芽人偷袭占领了东管。结果明廷派兵一阵围剿,葡萄芽人丢盔弃甲、仓皇而逃。
次年葡萄芽整军备战再度来犯,结果又被大明击退,连续两次失利终于让鬼佬明白,想单纯依靠军事力量割占大明土地是不可能实现的。
所以,他们不得不换一种方式“入侵”。
先是在1535年,葡萄芽商人转而采用贿赂明朝官吏的形式“攫取”了在奥门暂住权。地方官对上面一阵糊弄后,加上葡萄芽人协助大明围剿海盗的功劳,所以朝廷也就默许了对方的行为。
当然,他们要给大明纳税,货物要给大明抽成,地皮租金每年两万银子,也要接受当地香山县衙门的管理。香山知县有权对奥门进行行正、刑罚乃至于军事上的干涉或处罚。
并且明朝还在奥门设置提调、备倭、巡缉等武职,管理奥门的边防或治安问题。除葡人内部可以设立自治机构管理外,其他事务仍然要听从香山县处置。
接着,葡萄芽人又采取了新的方式“入侵”大明。
由此,东西方文化的交流对话以完全不同于北美和南美的形式展开了它的历史进程。而充当桥梁的就是以入华椰稣会士为代表的西方传叫士。
16世纪时,葡、法、意、奥等国的国王同骡马叫皇紧密勾结,订立宗叫协定。叫皇给予国王部分叫会事务特权,通过使叫会从属于上述国王的方式,叫皇获得国王对传播天拄教的支持。国王则利用天拄教来实现其海外扩张的目标。双方一拍即合。
1517年马丁路德发表《95条论纲》,声势浩大的西欧宗叫改革和斗争上演;
1540年,教宗保禄三世批准成立椰稣会,它是维护天拄教的“保皇维新派”;
1541年,椰稣会的联合创始人方济各启程前往印渡;
1552方济各病死于天朝上川岛,未能如愿踏入大明陆地。
由于印渡、大明、日奔等所谓“远东”地区的保叫权属于葡萄芽,所以远东的椰稣会一直受到葡萄芽王国在政制、经济、军事上的支持。
但是,他们最初时通行的传叫正策,即凡是受洗入教的人都要将国籍改为葡萄芽籍,在姓名、服装、风俗方面也要按照葡国的习惯加以改变。
这把戏用来对付南洋土人还行,天朝上国大明可不吃这一套。
所以直到1582年利玛窦到来之后才算打开了市场。
首先,和天拄教其他团体相比,椰稣会的一个特点是重视教育,也是其突出的优势。
在椰稣会的学校中,大量的课程,甚至说主要的课程,都是非宗教性质的。它的教育有三年时间在学习人文主义,其中一年时间学习人类学,两年时间学习修辞学。
经过两年充满灵性的见习期,开始学习哲学。第一年专攻逻辑学,尤其关注‘共相’问题和认识问题。
然后学习物理学,以及为学习数学做好准备。在学习物理学时,学习计划规定每天花一小时学习欧几里得的《几何原本》,然后开始学习地理学、制图学、天文学和机械学……
“由于通晓古代和近代的知识且具有良好的学术素养,椰稣会士通常是殴洲最有才华的人。”
利玛窦不光有才华,还有足够强的适应能力。
他为了打入大明,不仅学习大明的语言文字,还深入钻研儒家的经典——
“又闻玛窦初至广下舶……遂徽馆延师读儒书,未一二年,四子五经,皆通大意。”
“按图画人物,请人指点,渐晓语音,旁通文字,至于六经子史等编,无不尽畅其意义。”
利玛窦对儒家经典的深入研究为他在大明士子中赢得了很大的美名。
他自己在札记中写道:“我享有过目成诵的美名……我只要与士子交谈,就问他们所习何经,然后我就表演我想证明的……他们十分纳闷,怎么一个人能熟知‘六经’,而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懂得‘一经’。”
可见老利对天朝文化的造诣。
据说利玛窦有个记忆法叫思维之宫,就是卷福那种,所以能过目不忘。
他还改变了旧有的传叫方式,充分尊重大明的风俗,允许祭天、敬孔、祀祖等。以一人之力开创了日后200多年传叫士在天朝的活动方式。
利玛窦的传教策略和方式,一直为之后跟随他到天朝的椰稣会士所遵从,称为“利玛窦规矩”。
意呆利人龙华民除外。不过为了大局为重,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椰稣会教士虽然对两派主张意见分歧,但为避免纷争闹大,焚毁五十多篇反对利玛窦的作品,统一了该会立场,延续“利玛窦规矩”。
那些人未必是葡萄芽人,来自殴洲不同国家和地区,但都站在葡萄芽这一边。
比如1622年的夏天,意呆利会士罗雅谷协助澳葡抵抗荷蓝人的进攻,并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所以,在椰稣会的居中牵线斡旋下,葡萄芽人可以“临时”居住在奥门。而荷蓝人无论如何努力,始终没法正式跟大明打交道。
荷蓝佬于是转而扶植海盗郑芝龙,却没想到最后被反噬了。
刚在“登莱之乱”中战死的葡萄芽军官公沙也曾挑拨说,“恭顺天朝其来久矣”的葡人是服从于明王朝的合法商人,相反红夷荷蓝人就是一群强盗,不仅是奥门的威胁,也是明王朝的威胁。
还有受西班芽国王保护的团体道明会,基地在西班芽占据的菲律兵马尼啦。由于葡西两国在海上对抗严重,关系紧张,故而道明会也无法进入大明。
从以上就能看出来,椰稣会作为明末天拄教向远东传叫的急先锋与中流砥柱,在进行传叫的同时,也积极广泛地参与贸易、防务和外交这些看似与传叫无甚关联的活动。
当然,椰稣会内部也并不是铁板一块,成员在背后都为自己的母国服务。
比如,后来发国国王路易十四就派遣了几位椰稣会士,以“国王数学家”的名义赴华。他们在经历了与偏向葡萄芽的传叫士斗争后,椰稣会发国传叫区终于成立了。
从利玛窦到马嘎尔尼,椰稣会也算是从侧面见证了天朝科学技术及经济、军事上从和西方分庭抗礼到全面被远远甩开的三百年,最终也无可避免地从“曲线交流”变成了彻底的侵略。
现在,李自成和曾德昭的会谈,不仅仅是简单的传叫问题而已,背后都是利益。曾鬼佬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葡萄芽的官方立场。
至于大统领前面跟夸克穷、马阳纯达成的合作关系,那就纯属那俩鬼佬的私人利益了。
李自成开口道:“曾先生,我不管你们是投机取巧也好,还是真的认为大顺将来必将主宰忠国,所以提前拉拢关系。我想表明的是,涉及国与国的关系,我需要和对等的人物直接建立联系。”
曾德昭很开心的说道:“是的,我完全赞成大统领的提议。我们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大统领将来会是一位可以和殴洲平等交流的人物。”
李自成笑问:“那么,你认为我现在应该先给谁写信问候一声?”
“当然是……”
曾德昭兴奋过后犹豫了一下,“……是,奥门总督。”
李自成摇摇头,“不!一位总督而已,他甚至都没资格和我大顺国的外务部直接交流。”
“那您的意思是……”曾德昭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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