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铎之前一直待在洛阳,虽然听说了家门口过黄河就有大顺军把守在对岸,但是真不清楚居然还存在杂牌“大顺军”,而且还杂的过分了。
其实守卫在黄河沿岸的压根不是大顺军。他们是张献忠和焦得名,以及新近赶来的拓养坤、郭应聘、刘国能等五股农民军。
孟县一带黄河沿岸由张献忠的队伍守卫。
王铎磨磨蹭蹭在“宣讲处”附近转悠,兵丁张三撵了两次,屋里还出来个小将也呵斥了几句。王铎继续磨蹭的时候,远处一支骑队跑来了。
渡口这里原本只看到十来个兵,这时呼拉拉不知从哪冒出上百兵,齐齐做出一片忙碌的样子。
尤其在渡口边上,原本堆满几垛的麻袋被他们急匆匆的扛进了仓房。连已经装在船上的麻袋都被重新搬了下来。
看样子麻袋里装的像是粮食。王铎弄不懂他们在干什么,但是能猜到对方应该是不想被前来巡查的人发现那些东西。
麻袋被搬空的同时,远处的骑队驰近。
只见为首一人体格剽悍,戴着尖毡帽,服织锦胡桃花衣,身长瘦而面微黄,两眉竦竖而长,满脸虬髯,英武不凡。
呵斥王铎的小将赶忙转头跑上前见礼,“爹,这边今日一切顺利。”
“都挺好啊!”
大嗓门响起,声若洪钟。
张献忠下马,四处瞅了瞅。
二十多个交过五文钱的过河人此时还聚在宣讲处,张献忠又亮出大嗓门,“老乡们,我的兵有没有给你们好好宣讲布告?”
矮胖子抢先躬腰抱拳,“回大将军,军爷给俺们讲的清清楚楚,一条条诠释的明明白白。”
张献忠对胖子笑着点点头,又看向干儿子,“这里是要紧地方,你可要给老子守好了。对岸发现明军动向要及时上报,别他娘的给老子丢人。”
“是”
张可继应下后抱怨道:“爹,咱还要给短毛看门到什么时候?我等横行天下好不快活,何必死守一地?”
各路农民军东奔西走,一直以“打粮”为生。所谓“饥而聚掠,饱而弃走”,是他们的生存状态,也是生活方式。
如果是自己占的地盘,那盘踞下去无所谓,现在令张可继不爽的是要给短毛当看门狗。
虽然办这事拿的好处不少,那也是屈居人下啊,还有各种狗屁规章一条条的把人约束着。
“就你话多!”
张献忠还没开口,张可望忍不住先喝拦一句。
西营八大王这时收了六个干儿子,义子之首是孙可望。当前另外四个年龄还只有孙可望和张可继已经可以独立带队了。
张可继不敢还嘴,挠着头冲着大哥尴尬一笑。
孙可望一伸手,“爹,咱进屋里坐坐,烤烤火。”
“啊,屋里坐吧!”张献忠背着手走进屋里。
孙可望趁机瞪了眼张可继,小声道:“老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干了些啥龌龊事,收手吧。”
说完,他径直跟在干爹身后进了屋。
张可继咬了咬牙,转头看了眼粮仓,擤了下鼻涕,跟着进屋。
站在不远处的王铎已经从羊倌那里听完了各支“大顺军”的区别,他见来的这个头领一样没有穿军服,这就不敢上前搭话了。
万一对方翻脸,他老王可就惨了,恐怕都来不及求救于短毛大统领。所以安全第一,还是别惹事。
王铎等人赶着牲口继续上路。
沿途所见,到处都在兴修水渠。天寒地冻,老乡们却干的热火朝天。
王铎跟做工的打听了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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