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恩府上。
“官人,咱这几年为了三房的财产,可是没少花心思,奈何那个孤女林艺瑾,小小年纪,生意场上的手段却十分了得,咱们硬是没能从她手中抠出半个子儿来。”正说话的是林远恩的小娘曲氏。
听闻这话,林远恩的额间也是微微耸起。
曲氏继续说道:“眼看着如今她生意虽不大,但也算是在临安城站稳了脚跟,只要有她在,咱们想要插手三房的生意分一杯羹,怕是难上加难。”
“安王府的那个奶娘,你近日联络的如何了?”林远恩突然发问。
“官人放心,我和元娘自幼便相识,她是安王儿时的奶娘,在明太妃跟前也算是说得上话,有她在明太妃耳边多吹吹风,尽管咱们是商贾之家,日后将林艺瑾塞进安王府做个姬媵应该是没有问题。您可是他林艺瑾的亲大伯,只要是那林艺瑾被困在了深宅无法外出,我们谋求三房的财产便少了最大的阻碍。”
“做的好!只要这件事办成了,林府后宅管家权日后也一并交由你操心吧!”林远恩伸手握住曲氏的手,随口便抛出一颗甜枣。
曲氏听后自然十分受用,急忙跪下谢恩。
曲氏只是林远恩府内众多小娘中的一个,就算如今还算受宠,可她也明白,自己以色侍人,男人的宠爱又能留得几时?日后若是有了更得官人青睐的女子入府,自己也只能坐等人老珠黄,孤独终老了。与其如此,不如趁现在自己还能在官人跟前有些用处,争一些实权在手,到时候就算有其他女子入府,自己也仍可以稳坐后宅。
这么想着,做事也自然更尽心力。
……
然而刚刚从安王府回到家中的林艺瑾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亲世伯正在秘密盘算的这一切了。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安王府的订单做好,这单生意做好的,对自己的林家绸缎庄来说就是个活招牌,那么近些年来对于自己女子掌家的风言风语以及质疑也就会更少一些,自己才算真正把父亲留下的产业稳稳攥在了手里。
对了,还有锦华阁的安掌柜,虽然林艺瑾对于此人的意图还是不甚明了,不过在商逐利,如若以后自己的绸缎庄真的能够和锦华阁长期合作,那么对自家的生意无疑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刚预备出门去染房看看,迎面便撞上了一个女子。
原来是方尚书家的千金方梦楠。
能劳动这位方尚书家的三小姐一大早来找自己的,肯定是重要的事,
“我的林大小姐啊!咱临安城今天发生了一件与你息息相关的大事,你可知道?”
方梦楠向来是个大大咧咧的急性子,还没等林艺瑾接话便继续说道:“你可知我父亲今日早朝归来带回了什么消息?前段时间,京城专给皇宫进贡绣工的谭家出事了你听说了!”
“虽不知今日出了什么事,不过对于他们之前做过的一切腌臜事略有耳闻,听说是因为一些风月之事。”
“哪里只是风月之事这么简单!”
“谭家的那个二公子,素来是个风流的,之前只道他是个多情种,见一个爱一个的浪荡公子,这次弄大了一个闺阁少女的肚子,逼人堕胎未成,那女子也是烈性,手捧一封血书细数了谭家的累累罪行,自缢于大理寺门前了。这才将谭家这么些年做的事捅了个底儿穿。”
“说起那血书上的内容,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谭家私开暗娼馆,豢养幼女做妓,一些有特殊癖好的高官,他还可以为其调教私妓专门供其享用,听说各个都是质量上乘!还有之前被谭家二少爷玷污过的那些良家妇女,多数后来都被他逼迫接过客……”
“那今日被揭穿了真面目,官家可有什么发落?”如此行径,同为女子的林艺瑾已经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
“官家震怒,要求大理寺彻查此事!之前谭家靠着这间暗娼馆,收拢了多少京城高官为其所用,所以才有了谭家暗地里如此强大的背景。现在一些曾经光顾过谭家暗娼馆生意的官员都是人心惶惶,个个都对谭家的事敬而远之,加上谭家之前做了这么多恶心的事,自是不怕查不到证据,谭家马上就要从京城除名了!这件事之后会引发的影响,你这么聪明,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自是不必多说。之前谭家靠着向朝廷进贡御用绣工的金字招牌,以及自己强大的背景,在京城一家独大,地位无可撼动,所以就算林家绣坊口碑很好,谭家靠着和各路高官的关系,一直稳压自己一头。
现如今谭家失去了自己最大的倚仗,这不正是林家更进一步的大好机会!林艺瑾又怎会错过。
所以现在自己只要把手里的两桩大单做好,使得以后这临安城中的达官显贵日后家中凡是需要添置衣物,都能想到林家的招牌,林家绸缎庄的生意自然会比现在更上一层楼。
那位神秘的,据说手眼通天的安掌柜,难道是提前预知了谭家马上将要出事,有意要更换合作之人,这才找上的自己?
但是这种事,他又是如何能够提前预知呢?林艺瑾心中虽有怀疑,但是如果按照这个方向细想下去的话,又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索性不再去想,眼下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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