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为什么之前的大夫没发现……我的秘密?”沐九思把胳膊放好,问道。
以前放心让大夫诊脉,是因为她前世曾在书上看到过,成年后的男女脉象是不同的,但在发育期之前,男孩、女孩的脉象却是几乎没什么差别。
玄朴将手指搭在她的腕间,轻笑一声:“那是他们没有好的师父,自己又学艺不精。”
说罢,微敛了眸,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道:“伤寒倒不要紧,今儿个用两付药,明早准好。只是,你这身上寒气过重,以前是不是受过凉?比方说,掉进冰窟窿,或者大雪天在外面冻上几个时辰。”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如果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也算是够倒霉的了。”试探也好,不靠谱也罢,沐九思坚持自己一贯的说法。
“来过葵水了没有?”
沐九思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摇了摇头:“没有,最近胸口疼,才开始发育,估计暂时还来不了吧。”
玄朴的嘴角抽了抽:“你还真不象个姑娘,说话大大咧咧的,难怪这么久还没被人发现。”
沐九思不置可否,她的芯子是个二十二岁的成年人,又是个刑警,前世就比一般的姑娘少了份羞涩,况且现在是跟大夫讲述病情,有什么可害臊的。
“没来正好,提前调理一下,免得到时候疼死你。”玄朴稍顿了顿又说,“以后寒凉的东西就不要吃了,凉水也不能沾,还有,要注意脚下,一定不能凉着。洗衣、撒扫这些活计也尽量别做,不然你这寒凉之症很难好。”
越说声音越高,等他说完,卧房的门开了,南宫霄天黑着脸进来:“师父,既然不能着凉,要雪何用?”
“谁说是要给她用的?”玄朴斜睨他一眼,到桌边提起笔,刷刷点点写了个方子,“喏,按方子抓两付,回来先煎一付,另一付晚上再服,管保明天早上就生龙活虎了。”
“等等,”南宫霄天刚要拿着方子出去,又被玄朴叫住:“你身子太热,不要离她太近,不然高热不容易退。”
南宫霄天嘴唇翕动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便出去了。
估摸着人走远了,玄朴朝沐九思挤了挤眼睛:“不能着凉是真的,后面那些是我随便说的。”神情颇有几分得意,与他儒雅的气质极为不符。
虽然暂时摸不清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但毕竟还是帮了自己,沐九思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多谢啦!”
“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玄朴起身抻了个懒腰,“赶了几天的路,我去歇会儿,晚膳之前不要打扰我。”
玄朴开的方子的确管用,当天下午烧就退了,晚上,沐九思终于搬回隔间去住,虽然软榻比不上南宫霄天的雕花大床,但她还是喜欢有自己独立的空间,至少不用担心睡着了,被发现什么。
腊月二十六,沐九思基本痊愈,自二十四扫完尘后,燕王府里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庄子的年例陆续送了进来,杀鸡、炖肉、蒸馍馍,钟叔带着人忙进忙出,就连清泽他们也不闲着,一盏盏大红纱罩宫灯被挂在屋檐、廊道。
玄朴这次一走半年多,据说寻了新药,那天给沐九思看完病开了方子,便躲进知希阁后面的一个小院里研究方子,一连几天都没见着人影。不仅是他,就连南宫霄天每天大部分时间也在小院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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