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害人,哪里不能下手,跟青楼没关系。倒是我连累觅雪吃了些苦头。”
出事当晚,汪德本将一干人等带回府衙,觅雪虽然没象沈修齐醉得那么厉害,却也是颠三倒四不甚清醒。
直到沈修言招供,事情才弄明白,原来是他在知春堂安插的人买通了觅雪身边伺候的小丫鬟,在熏香里加了一种叫落月的药粉。单闻那香并没什么,喝了酒才会产生反应,喝得越多,神志越不清醒。一般人只会认为是喝多了,并不会想到被下了药。
那个觅雪一直被关在牢里,象她这种花魁平日里过的不比大户人家的小姐差,哪遭得了这种罪。等事情弄清被放回知春堂时,已经病了些日子,现在可谓是形容憔悴,早就没了往昔的风采。
沈修齐去知春堂看她,见她那副模样,心生不忍,好一番安慰,又着人送好些上好的补品过去。现在想起觅雪那双悲凉中带着惶恐的眼睛,不禁又是一番自责。
“过意不去就干脆将她赎出来,娶回府去算了。”南宫霄天的语气中带着讥讽。这么说并非看不起青楼女子,而是看不惯沈修齐那貌似多情的样子。明明已经过了弱冠之年,不娶妻不纳妾,却总是处处留情。
“俗话说妓子无情,戏子无义。做个红颜知己也就罢了,若真是弄回府去,还不得闹个家宅不宁。”
说到这里,沈修齐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边露出一丝苦笑,“我们家现在已经够乱的了,大嫂怀着身子,却是整日愁容满面。前两天也不知为什么,父亲将柳姨娘送去了庵里。修宇和如烟、如岚他们三个不敢去问父亲,就成天缠着我,都快烦死了。父亲又将一些事务交与我处理,我身边也没个得力的人帮衬,唉……”
沐九思就怕他跟南宫霄天要人,闻言手上一顿,兼毫提斗悬在半空,一滴黑墨顺着笔尖滴落到宣纸上,晕染了写到一半的大字。心中懊恼,却不敢出声,也不敢抬头,只因沈修齐还没进来的时候,她就被警告过,认真练字,若不专心,加倍罚写。
南宫霄天面色淡然,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在精致的雕花木匣上,似乎在等着下文。
沈修齐轻笑一声,唇角的梨涡深了几分:“从林城县回来的路上,我与九思相谈甚欢。九思虽年纪不大,却是颖悟绝伦。我身边若是有这样一个人,也不至于整日被那些琐事烦得焦头烂额了。”
“本王身边怎么会留泛泛之辈,九儿自然是好的。”
对于两人的当面夸奖,沐九思状若未闻,将染了墨的宣纸团成团,扔到了一边,重新提起了笔。
认识南宫霄天这么多年,还没听他当面夸过谁,沈修齐挑了挑眉,没再多说什么,起身告辞。
沐九思由始至终不仅一句话没说,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沈修齐一个,这让南宫霄天颇为满意。
移步到书案边,看到沐九思写的字,不由得又蹙了眉:“运笔无力,毫无风骨。”
“这笔软塌塌的,不好用。”沐九思嘟囔着,其实前世她写得一手好字,洒脱隽秀,颇有一番大气。但是将钢笔换成了毛笔,就掌握不好力度了。
“执笔在手,手不主运,运之在腕,腕不主执。运笔要靠腕臂的配合,配合得当,才能写出好字。来,本王教你。”
南宫霄天一手握住执笔的小手,另一只手虚搭在沐九思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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