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言努力稳住了气息,讥讽道:“没想到……堂堂王爷和朝廷命官就是如此伎俩,居然使诈诓骗一个小姑娘,真是令人耻笑。”
这话一说出口,沐九思立刻就翻了:“沈修言,你还要不要脸?到底是谁在诓骗小姑娘!你家里有媳妇,还在外面拈花惹草,这就是道德败坏。欺骗小姑娘的感情,利用人家为你卖命,这就是丧尽天良。再看看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杀国公、斩武将,嫁祸于人,残害手足,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令人发指?现在倒好意思指责别人。再说了,什么叫使诈,那是策略。策略懂不懂?不懂就别特么乱说,人渣!”
她这一通发飙,不仅是沈修言,在场的人皆是目瞪口呆。这人真的是沐九思吗?平日里除了跟王爷偶尔较劲,还真没看她跟别人红过脸,更没说过什么狠话。今天这是怎么了,鬼上身还是中了邪?
唯独南宫霄天依旧面色如常,唇角却是微微的扬着,将她拽回来坐在身边的椅子上,随手倒了杯茶:“九儿,坐下喝杯茶,歇一歇。”
“哦,谢谢。”沐九思接过茶杯,捧在手里。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激动,反正听沈修言说的那话,她就不爽。
许正洁很快从怔愣中清醒过来,本想拍惊堂木,抬起手才意识到这并非是在大堂之上,悬在半空的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厉声道:“沈修言,殿下和本官看在沈家的面子上,本不欲为难于你,却不想你竟放肆至此。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认罪!”
沈修言虽是沈府庶出,但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如此骂过,心中一时愤愤不平,咬了咬牙:“武宸宗等人烧杀抢掠,无恶不做,人人得而诛之。”
沐九思简直都要被他这句话气乐了,放下手中的茶杯,挑眉道:“你以为你是谁,玉皇大帝还是阎王爷?不管他们做的对与错,是非短长自有天道,怎么也轮不着你来评断。别把自己弄得跟个替天行道的大侠似的,你要是真有那份侠肝义胆,就不会在这百般抵赖了。一个大男人,敢做不敢当,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自打那日在林城县外树林被擒,沈修言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不低头不认罪,是因为他骨子里的那份骄傲。他不怕严刑拷打,却受不了被一个小奴辱骂讥讽。尤其是那句他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莫大的侮辱,何况是他。
沐九思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语气也是十分淡然:“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有一天,你的孩子知道自己的父亲不仅是个杀人犯,还是个不敢于承认的懦夫,他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沈修言扯了扯唇角:“我没有……”孩子二字还未出口,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瞪大了眼睛,“你,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到的那个意思。”
“不,不可能,你又想骗我。”
“九思没有骗你。”许正洁说道,“是前些日子,你父亲来府衙时亲口跟本官说的。”
“父亲?他怎么会来,不会的,不会的。”沈修言带着一丝苦笑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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