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对她声旁的琳琅道:“琳琅,这里着了这么大的火,如此危险,你还纵着小姐跑来做什么?她要胡闹,你的规矩又到哪里去了?”
说完,崔豹便令一旁的一个崔府侍卫牵了马来,然后下令他带着琳琅护送小姐速速回府去。
崔屿忆知晓自己目的已达到,而父亲又是个说一不二的,此刻她是只得听令了。
但临走时,她依旧有些不放心,于是坐在马依依不舍地回头望去,用恳切的眼神瞧着自己的父亲,央求道:“爹爹,你,你能否答应女儿,定要尽力救出棠儿?”
那侍卫已带着她骑出去了两步,崔屿忆勉强回望,见父亲静静地看着自己远去轻轻舒了口气,一颠一簸中好似冲着自己点了个头。
崔屿忆回到府内便去了自己母亲钟氏房里,将今晚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与了她。
钟氏到底是京城侯府里头出来的,虽然心里替夫君感到有些担忧,但是面始终未漏出一点儿情绪来,反倒是十分镇定地宽慰着女儿,又将女儿的重义之举与琳琅的果决善断赞许了一番。
“忆儿,你不必过于担心,周家也算是咱们府半个世交,你父亲既已应下了你,他自会尽心尽力的。”
钟氏自小便在世家大族里浸淫着长大,作为母亲,她的音色对于崔屿忆来讲虽温和而亲切,却也从不失掌家主母的威仪与气度,“如今天色已晚了,忆儿适才也受了不少惊吓罢?不若先回你自个儿的厢房去歇下。待你父亲传话回来,我即刻去告知你,如此可好?”
“对了,那个周府的侍女——你们派人送回咱们府的,也待你父亲传话回来了再做打算罢。”
钟氏用一半商量着一半却毋庸置疑的命令语气对着崔屿忆说着,崔屿忆也了解她的性子——母亲这般口吻说话时,一向都是容不得旁人置喙的。
崔屿忆别无他法,只得乖巧地点了点头。
钟氏见状满意地笑笑,她随即对琳琅道:“琳琅,扶小姐回房歇下,好生照看着。若有何事,便教嬷嬷们报与我。”
琳琅一一应下,便扶着崔屿忆回自己的厢房去了。
钟氏慈爱地目送着崔屿忆出了房门,待瞧不见她的身影,便立马敛了笑意,令一旁的嬷嬷将厢门关了,然后坐在案前抽出张纹笺奋笔疾书起来。
过了半晌,钟氏将写好的书信装进信封里封好,又叫门前的嬷嬷前来,令她将此信传回京中的母家去。
今晚出了这么大的事,钟氏有些隐隐的不好预感,怕是什么祸事殃及自己的夫君。于是为了稳妥起见,她决定先传个信儿给母家,教他们与夫家商量着——毕竟都在京里,在皇面前也是说的只言片语的,若后头真有什么,也好提前有个应对。
这样想着,钟氏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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