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平给小姐的解药只能解一时的痛苦,可治标不治本,此药反而与摄心相溶,形成了另一种毒药,这毒我从未见过,竟不知如何解。”
南宫雪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下,心也跟着发慌,“那我这是死定了?”
她已是死过一回的人,是不怕死,可南宫玉的大仇未报,太子还未登基,她此刻还不想死。
卫泽摇了摇头,“那倒不是,楚清平要是想要小姐死,他直接给你毒药就是了,又怎会给你缓解的药。
依我看,他只是想用你来要挟叶护卫,我要没料错,他肯定还会派人来给你送缓解的药。”
南宫雪有些心凉了,这意思就是自己要依靠他人而活,万一楚清平哪天忘了,那自己岂不是死翘翘?
早知道这样,就该听唐慕白的话别放过他,现在去追早就来不及了。
卫泽亦是低头沉思,摄心这种奇毒极奇难炼,楚清平他怎么会有这种毒药?而且还懂得以别的毒药缓解奇毒,懂这种混合的人在南楚可寥寥可数。
而他师父就是其中一个,但是他师父早就归隐深山不管世事了,就像当初自己被师兄追杀,他老人家都没出来阻止,肯定不会是他教的楚清平。
见南宫雪神情低落,于心不忍,“小姐也不用过于担心,你既已吃了药,那一个月之内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不如明日一早我便回南楚去找我的师父,他肯定有办法解小姐身上的奇毒。”
“你回南楚,可是你师兄要杀你,你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南宫雪虽不想死,可也不愿意卫泽为了她而丢了性命。
“我此次肯定是偷偷回去,他在明我在暗,更何况我只是去找我师父,想来应该不会碰到他。”
卫泽见她犹豫不决,跪了下来,“小姐的眼睛明天就能复明,可小姐新中的毒我实在是无法解,唯有去南楚才有希望。”
“那你可有把握?”
其实卫泽也不知道,他的识毒本领都是他的师父教的,师父应该不会藏私吧。
“师父就算不知,但我相信他肯定会有线索,小姐,这是唯一的办法。”
既然他执意要去,南宫雪只好点头同意。
“好吧,可你一定要记得注意安全,切不可为了我而搭上你的性命,否则我余生难安。”
“小姐放心,大小姐好不容易救了我,我惜命的很,决不会随便犯险。”
“那你早些休息,明儿到吴先生那领些银子再出发。”
卫泽走后,小翠也端着碗莲子汤走了过来。
“小姐,你尝尝可够不够甜,不够的话奴婢再去加点糖。”
南宫雪拿着小勺子舀了一点放入口里,甜度刚刚好,“对了,春梅呢,她怎么还没过来?”
想着自己和卫泽在这说半天话了,也没见春梅过来。
正在拔弄炭火的小翠抬起头来,回道:“春梅姐在帮小姐放泡澡水,等小姐吃完了这碗莲子汤,就可以去洗个舒服澡了。”
……
第二天,南宫雪一直睡到快吃午饭的时候才醒来。
果然如卫泽预期的那样,她的眼睛已经可以看见了,因为身体里还留有毒药,她倒是没有表现的特别高兴。
反倒是小翠,兴奋的跟个孩子似的。
“小姐,安然公主来了。”春梅掀开纱帐,对着正在梳妆的南宫雪说道。
南宫雪早已料到安然会来,她拿起那支金簪插到发髻上,“请她到厅堂一起用饭吧。”
“那我呢,可有我的份?”唐慕白本是悄无声息走了进来,待看到她自己戴上了金簪后,心里大为高兴。
“你怎么来了?”南宫雪起身,抬起头来看向他,他都不用去大理寺办案的吗,怎的一天到晚往将军府里跑?
小翠拿上狐毛氅衣给她披上,笑道:“其是唐大人一大早就来了,不过小姐那时还睡得正香,就没敢吵你。”
“可有哪不舒服?卫泽是怎么说的?”唐慕白伸手挽着她的腰,又轻捏了下她的下巴,问道。
说到卫泽,春梅免不了多了一嘴,“对了小姐,卫泽今早从我爹那里领了一笔银子,说要离开将军府一段时间,他还说是你吩咐的。”
“没错,他有些私事要办,我同意了。”
唐慕白听闻此话,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卫泽昨天还帮南宫雪看病,怎的今日一早就走了。
“春梅,小翠,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跟雪儿说。”
瞧着他一脸严肃,两人不敢耽搁,双双走了出去。
他牵着南宫雪的手坐到床边,皱紧了眉头,“那药果然有问题,对吧?”
南宫雪扶额叹息,“卫泽说那并非是真正的解药,只能缓解而已。”
唐慕白气得咬牙切齿,一拳打在床上,“可恶,昨晚就不该放那混蛋离开的。”
幸好这床板够结实,这才没被他打断。
“事已至此,你急也没用,卫泽跟我说,或许他师父能有办法解此毒,所以他今天一早启程去了南楚。”
唐慕白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打自己几巴掌。
“连卫泽都无法解你身体里的毒,那万一你这毒再发作可如何是好?
这楚清平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为什么要给你假的解药?”
既不杀也不救,是为何故?唐慕白有些不明白。
“我想楚清平是为了要挟叶诚,他肯定是要叶诚帮他做一些他自己做不到的事,估计过段时间,楚清平就会派人送缓解的药过来。”
唐慕白怒不可遏,恨不得活剥了此人,“这人还真是卑鄙无耻。”
南宫雪起身,理了下有些皱的裙摆,淡然道:“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是我死了,你就帮我把怀王,贤王,世子都杀了。”
唐慕白忙伸手捂住她嘴,“我不许你说糊话,过两天待我帮你做了那件事,我就去南楚逼楚清平交出真正的解药。”
其实他自己知道,逼迫是所有方法中最差的一种,因为他无法知道对方再次给的到底是毒药还是解药。
南宫雪挽着他的手臂,挤出一丝笑容,“这事以后再说,咱们现在可别让安然公主等久了。”
两人来到厅堂,南宫雪径直上前,朝安然公主曲膝行礼,“雪儿见过公主殿下。”
安然拿着酒杯的手顿住了,她盯着南宫雪的双眼,惊道:“你的眼睛可以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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