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不至于,只要有正当的理由,工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矿不容易,太苦,工头也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
“你们很能打?”
“我们下矿的,吃的就是力气饭。力气不大的,早就死在矿井里了。”
“我给你一两银子,让你打人,你敢不敢?”
“敢!怎么不敢。大人要打谁,打几个?事先说好,一两银子,最多教训五个人。要是教训的人多,必须加钱。”
“你胆子倒是大,竟然敢和本官讨价还价。”
夏树平嘿嘿一笑,“大人见谅。我这人历来胆子都大。”
“许家叔侄的事情,是你策划的吧?”张五郎突然诈他。
夏树平闻言,差点蹦起来,“这话关系重大,大人无凭无据也不能乱说啊。当初都调查清楚了,我们都是胁从,既往不咎。难不成上面反悔,想要过河拆桥?”
他浑身紧绷,都做好了暴起反杀的准备。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寻找着最适合也最快捷的逃命路线,还琢磨着逃出去后率先找谁,谁可靠,谁思想滑坡……之后又该往哪里逃。
张五郎盯着他看,大笑一声,“你胆子倒大,这会是不是想着如何攻我一个出其不意,如何逃命?不用紧张,今天我来不是和你秋后算账,许家叔侄的事情也没有惹翻案。
而且,你不是我的对手,就算你能攻其不备,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你力气虽大,却没有正经学过搏击之术,全靠蛮力,这样可不行。”
“大人真不会秋后算账?许家叔侄的事情……”
张五郎哈哈一笑,说道:“许家叔侄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没人会抓着不放。今儿我来,是看你勇武,想给你一个做发财的机会,就看你有没有胆子接下这门差事,心思够不够细腻。、
因为,你一旦接下这门差事,将来要打交道的人都是一些背后有大靠山的奸猾商人。脑子不灵性点,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真能发财?”
“能!肯定比在矿场挣得多。你干得越好挣得越多。但杜绝贪墨。谁敢乱伸手,我杀谁!”
张五郎一脸笑哈哈,但说到“我杀谁”的时候,分明一股杀气溢出。
“能比现在体面?”
“体面极了,不仅体面还威风。关键是,你有这个胆子吗?那些人背靠权贵,你有胆子和那些人对着干吗?”
“我敢!只要大人给足银钱,别说对着干,就是杀人我也敢。”
“你还敢杀人?”张五郎似笑非笑。
夏树平不仅胆大,而且光棍,他直接说道:“十两银子,杀一个人。大人给钱,我就干。”
张五郎龇牙,TMD,不是亡命徒胜似亡命徒。
这帮矿工,胆子果然够大,十两银子就敢杀人。
啪!
他猛地拍桌子,“就你了!再带二十个有胆色的矿工,我带你们离开。记住,这二十个人,不能来自一个地方。你想搞小动作,搞老乡抱团那一套,本官不反对。
但,你TM必须懂规矩。什么是规矩,不用我说吧!是你自己召集二十个来自不同地方的人,还是本官亲自招人?”
“我自己招人。二十个名额,我申请十个老乡名额。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带队,带领这二十个人办事。我必须得有自己的心腹手下,才能管束队伍。”
“行,就给你十个老乡名额。其他十个名额,各个地方的人都要有。招人的标准一要勇武,二要心细砸。你们这支队伍要做的事情,容不得冲动,你们要打交道的人都是一批背靠权贵的有钱佬。冲动行事容易坏事,要有勇有谋。”
大人的要求太高了,如果待遇只是比矿场好一点点,这事有点难办。”
靠!
这小子还真喜欢讨价还价。
张五郎冷着脸,“不妨告诉你一部分实话,你们当差的地方是码头钞关,直属王府管辖。懂了吗?”
“懂了!”夏树平一声大吼,高兴啊!
竟然是去码头钞关当差,又是和一群有钱佬打交道,那肯定是去收税啊!
他知道该怎么组建团伙,呸呸呸,是组建队伍。
以后他们就是吃公家饭的人,哈哈哈……
没想到他夏树平也有翻身的一天,老天爷没有薄待他啊。
两天后,张五郎和矿场完成了人员交接,带着二十一个矿工离开了矿场。
先别急着上岗,统统都去亲兵营接受回炉改造。等完成了新兵训练,统一了思想后,再说上岗的事情。
定王刘珩问张五郎,“才区区二十一个人,够用吗?”
“这是第一批。这一批有了成绩后,我再去矿场招人。不过,少府那几个官对我们王府很不满,私下里嘀咕王府挖矿场墙角。要是耽误了挖矿,他们就要到宫里告状。”
刘珩嗤笑一声,“不用理会那帮少府官员,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最多嘴上抱怨几句。码头钞关本王就交给你打理,希望半年后税收能够翻一番。一年后,能够翻两番。”
“王爷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点?”
“要求一点都不高。小叶子早就统计过码头来往船只的数量,如果真能做到每一船都按照规矩纳税,钞关一年的税收少说有十万两,只多不少。这里面大有可为,本王相信你一定可以干出成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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