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收到宝贝儿子定王刘珩求助诉苦实则要钱的信件时,张皇后一颗心啊,心疼得无以复加。
给!
再多的钱都给。
金山银山都给!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给儿子花用才是正途。
只是……
随着时间推移,要钱的次数多了起来,一次接着一次,张皇后的一颗心不免越发硬实。
这一回,刘珩都不直接写信要钱,竟然拐着弯让张五郎写信诉苦要钱。
消息传到她耳中,她冷冷一笑,早就看透了一切。
“老三也学会了和本宫耍心眼。他没钱了,不直接问本宫要,而是让张五郎写信回家诉苦。堂堂藩王,穷得连饭都吃不起,简直荒唐。他当本宫是傻子吗?封地再穷,也不能少了他一口吃的。”
“娘娘息怒。两县封地正值百废待兴的时候,处处都需要花钱,王爷手头略紧张也是可能的。”
“但也不至于穷到没饭吃,三两银子他也好意思问张五郎要。丢人!”
张皇后格外嫌弃。
宝贝儿子的行事作风越发让他看不懂。
堂堂藩王,坐拥两县地盘,何至于连三两银子都不放过。这说出去,谁能信?十个人十个都怀疑他胡说八道,捏造谣言。
张皇后揉揉眉心,“好的不学,尽学些歪门邪道。叶慈你是亲眼见过的,莫非是个妖女,教坏了我儿?”
李少监愣了片刻,“娘娘误会了,叶姑娘并非妖女。另有一句话,老奴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无论说什么本宫都不怪你。”
李少监微微躬身,“谢娘娘恩典。老奴浅见,王爷种种举措,分明是长进了,长大了。说句直白的话,王爷学会了坑蒙拐骗,能从娘娘手中偏到钱财,他日未尝不能从陛下那里骗取信任。
过去王爷在宫中,可没有这般本事,一切循规蹈矩,却不得陛下欢心。如今换个活法,说不定会有奇效,拨开乌云见明月。”
张皇后却没这么乐观,“哼!你未免将陛下想得太简单。他可是铁石心肠,哪有那么好哄骗。一座铜矿外加一座铁矿都没能让他降下丰厚赏赐,可想而知他有多吝啬。
吝啬恩赏,却乐于惩戒,一旦犯错就是雷霆震怒。难怪下面的官员都不愿意用心做事。做对了就口头上表扬,做错了动辄就下诏狱。这样的陛下,多难伺候啊!
我儿妄想骗取陛下的信任,更是千难万难。本宫活着一日,此事就是奢望。”
“娘娘不必如此悲观,陛下一日日老去,前面还有吴王殿下顶着。定王殿下山高水远,正所谓远香近臭……”
“本宫知道你的意思。本宫也希望我儿将封地经营得富贵满堂,却又不希望经营得太好。太好终于招惹是非,引起宫中注意。时不时叫个穷也是一种策略。看来,本宫得替我儿宣传一波,让世人都知道他的穷困潦倒。”
“娘娘确定要这么做?”
“那是当然!这般好的机会不利用,岂非浪费。”
……
皇后一出手,动静要有多大就有多大。
一夜间,全京城都在议论定王的穷困潦倒,全都当成了笑话。
“堂堂定王殿下,连三两银子都要借,一定是谣言,肯定是谣言。”
“究竟谁在造谣中伤定王殿下,其心可诛。”
“那可是藩王,坐拥两县封地。区区三两银子都需要找人借,岂不是连我等市井小民都不如。”
“究竟是谁和定王有着深仇大恨,竟然编造出如此谣言污蔑人,此事必须严查。”
“编谣言都不会编,区区三两哪里能取信人。要编也要编个三百两三千两甚至是三万两,才能取信人嘛。”
“堂堂藩王缺钱是有可能的,但区区三两,必定是造谣中伤。其心可诛。”
“这么大的事情,陛下也不管管。”
“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陛下管不管,都有可能。”
“儿孙自有儿孙福,区区三两银子总不能让陛下掏钱帮忙还债吧?那就真成了笑话。”
世人议论纷纷,宫里也不能免俗。
薛贵妃当然不相信三两银子的欠债,“分明就是个笑话,竟然传得人尽皆知。莫非张皇后想以此博取同情?区区三两何来同情,唯有笑话。这一回,张皇后她失算了。”
许贵妃没别的想法,她只想看定王刘珩倒霉。
许家叔侄的死,她可是一直记在心里头,寻机报复。
待见到元康帝,她将三两银子当成笑话来说,却不料元康帝却木着一张脸,显得很不高兴。
“难不成陛下当真了?此事必定是谣传,也不知传出这件事的人有何用心。臣妾想着,可不能让谣言继续发酵,皇室的面子都给丢尽了。”
“你认为丢人?”
“被传成了笑话,自然丢人。”许贵妃轻声说道。
元康帝冷哼一声,突然没有了留宿后宫的兴趣,拂袖离去。
许贵妃一脸懵逼。
这是怎么了?陛下怎么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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