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地府一殿办公区域的谢必安惆怅地望着远方的黄泉路。
如同下班的社畜,踌躇着要不要回家直面黄脸婆。
而摆在他面前的难题就是:家里有个美艳女鬼该怎么处理?
若这女鬼真的是害人无数的恶鬼,谢必安作为白无常哪怕是把她扬了也未尝不可。
但是根据谢必安从赏罚司小吏那里查到的信息来看,荆州襄阳城钟玉灵,就是个枉死的冤鬼,只是因某种执念仍旧停留在阳间,未曾投胎。
这种情况下,谢必安也不忍心为难这个苦命的女孩。
“唉~”谢必安望着滚滚黄泉,叹了口气一挥衣袍原地消失,回到了独属于自己的空间之中。
刚一回家,谢必安一眼就看到钟玉灵坐在床榻上,悠闲自在地摇晃着嫩藕般的小腿,仰着头无聊地吹着额头上的刘海。
一见谢必安回来,钟玉灵赶忙往床角一缩,倒是不似之前那般害怕了,不过依旧警惕。
“七…七爷,您回来了?”钟玉灵的声音有些怯懦。
谢必安不自在地将手中的引魂幡放下,随口找了个话题:
“寒舍简陋,慢待钟小姐了,今天一天感觉怎么样?”
钟玉灵只是一个死了几十年的冤鬼,此时看着谢必安和周围的空间只感觉自己可能成了对方的玩物,也不敢随意搭腔。
为免尴尬,谢必安随手拿起了书桌上的竹简,这是生死簿给他下达的最新任务:
襄阳城郊,韩家村,鬼魅作乱,拘魂平乱!
谢必安看着手中的竹简眉头一皱,心中沉静似水,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去执行这种斗法拘捕的差事了。
钟玉灵见谢必安神色不佳,再次害怕地抖了抖,小心道:
“七爷,那个魂珠您真的可以直接拿走,只求您放了奴家…”
谢必安看了眼桌上的珠子,见识浅薄的他根本不知道这珠子有什么用:
“那颗珠子就算了,你也说了这是那老道送你的造化,凭白夺你造化,非我所愿…”
钟玉灵见此,神色动了动,似乎有些看不懂眼前的白无常:
“那…那个陪葬香火,就在奴家骨灰里,奴家这就取给您!”
言罢,钟玉灵作势就要去撕骨灰坛上的封条,谢必安见状赶忙拦住:
“这是你父亲给你留下的唯一念想了….”
“我在赏罚司查过你的来历了,也算是个善鬼,明日我出勤的时候,自会把你带回阳间,到时你在阳间早日了了夙愿,尽早再入轮回才是正道。”
钟玉灵有些怀疑地望着谢必安,似乎不相信对方会这么好心。
谢必安不愿在这段因果中有过多纠缠,当即挥了挥衣袍沉声道:
“今夜你就睡在床上,我睡地上…”
地府有规定,如果闲着没事在外面乱晃悠的话,是要面临很严苛的处罚的。
钟玉灵闻言颇有点恍然如梦地点了点头,随后谨慎地往床角缩了缩。
谢必安也不管这么多,当即往地上一躺,随后双眼一闭装作睡着的模样。
钟玉灵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看着地上的谢必安。
双方沉默不语。
“七爷….您死了多久了?”过了不知多久,钟玉灵终于打破了沉默,小心地问道。
谢必安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人生,严谨地回道:
“刚死没几个月…”
“喔…我死了好几十年了…”
???
“七爷,做白无常有意思么?”
“还…还行吧…”
“七爷,您在这儿天天晚上能睡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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