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友的演唱会门票可谓一票难求,刚挂网上,不到一分钟全部售光。当然,这里面肯定不乏黄牛。
演唱会在A是最大的体育馆里举行,最多能容纳五万人。八点的场,六点继枫就被拖起来,美约:过去抢位置!
继枫简直要笑死,买了票还会被人抢位置?直到来到演唱会现场。
内场已近爆满,大门还络绎不绝的有人进来。坐着已经看不到什么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站着,人还没出来,热情的歌迷们就自发举着荧光棒和闪光排欢呼着。
秦芳从来没这么激动过,兴奋过,随着张学友出场,秦芳就差没激动的晕过去,两手握着十几根荧光棒同歌迷大喊着尖叫着。
继枫从没追过星,自然无法理解,一个唱歌的有什么值得这么疯狂的?相较之下,他更喜欢张学友的电影。比如猛鬼学堂系列。
开场热身歌曲就是《一路上有你》,随着轻盈柔和的音乐声响起,歌迷们逐渐停止尖叫。黑暗中秦芳捧着荧光棒的双手握在胸前,仰头痴迷地看着台上的张学友,在动人的歌曲中,陷入无尽的安宁中。
内场没有灯光照明,舞台晃动的光若有似无地照在她身上,宁静中又多了些伤感的气息。
她在想什么?嫁给张学友??应该不是吧?继枫乱七八糟想着,一时竟忘了移开双眼,忘了身处何地,竟看的痴了。
等回过神来,发现秦芳也正看着自己。一曲歌毕,舞台灯光全开,张学友开始说些向歌迷问好、感谢的话,继枫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看到秦芳眼中闪着泪光。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足以移时。
“前尘往事成云烟消散在彼此眼前
就连说过了再见也看不见你有些哀怨
给我的一切你不过是在敷衍………”
豆大的泪珠终于点了下来,落在她白色衣领上,瞬间淹没不见。
“谢谢你!”秦芳紧紧拥着继枫,在他脸角深深一吻。随后用力一推,转身埋入热情欢呼的歌迷堆中叫喊着。一切的一切,像继枫做的一场梦……
狂欢过后,肚子开始不安分的闹腾起来。“你吃过路边摊吗?枫少爷。”
“路边摊?”还真没吃过,卫生吗?继枫还没考虑清楚要不要吃,已经被秦芳拖着去了烧烤摊。
看着满冰柜东西,人人直接伸手去拿,继枫忍不住皱了皱眉,看秦芳在兴头上,又不好泼她冷水。秦芳不知道继枫喜欢吃什么,只得把每样东西各拿两份,又点了半打生啤,便拉着继枫进了棚子里。
继枫从小深居简出,偶尔夜归看到这样的路边摊,任凭如何香味四溢,他从来无动于衷。这大概是有钱人的通病吧,总觉得不卫生。
在这之前,他可能这辈子也料不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坐在这里。
烤好的肉菜一盘盘端上来,秦芳套出包里的纸巾替继枫把酒杯擦干净,这才帮他倒酒。
几杯冰镇的啤酒下肚,秦芳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打开了,心情也没那么郁结了。
她很奇怪,刘培墉抓到了,妈妈的医药费也有了保障,她有什么可郁结的?
想到这里,不自觉发出一声冷笑。
“笑什么?”
“没什么。”秦芳岔开话题:“我以为有钱人家的少爷是怎么也不会吃地摊东西的。”
“人生在世,什么都要尝尝嘛。”
这条斜坡下去全是这种烧烤摊,每张桌子都坐着人,推杯换盏,大声吆喝着,没位置做的,就点好打包带走。在这里,继枫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人间烟火气息。
他们穿着打扮十分朴素普通,更有甚者,直接穿着睡衣拖鞋出来,也不乏情侣手牵手并肩散步的。
想想自己,打从出生起,每走一步都是父母安排好的路线。上哪个学校,什么专业,出国留学。唯一的意外,就是曾小柔和秦芳。
继枫是睿智的,腹黑的,精明的,他可以有很多代名词,唯独跟顺从扯不上关系。在他骨子里,仍旧是叛逆的。他不可能事事听从别人安排,这就是继枫。
“你在国外都学了什么?”
“商业,各国语言。”继枫说。
“那不是很乏味?”秦芳说:“你会音乐吗?”
“偶尔会听些经典音乐或歌曲提神,但不懂。”
午夜十二点,酒吧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台上的dj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个个忘情的摇摆着身体,有的搔首弄姿,有的四处巡视寻找“猎物”,有的跳辣舞搞暧昧。
这里非但吵,味道还不好。酒味烟味香水味,脂粉味汗臭味全部搅在一起。继枫用手指横在嘴唇上面,躲过来往的人们,查找着秦芳的身影。
突然音乐声停了,舞池里跳到一半的人不约而同全定在那里,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嘀咕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好了,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有请秦芳小姐为我们带来的架子鼓演唱表演,林珊珊的《连锁反应》,大家一起跳起来!”
“唔…!”欢呼声加上口哨声,伴随着台上的音乐声。舞池里的群魔继续乱舞,挡在前面的人群逐渐散开,仿佛在给继枫让出一条视线。
白色的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被解开,露出她修长白皙的脖子,美丽的锁骨,她双手握着鼓棒,发尾随着她身形的摆动飞快跳跃着,她一面打,一面唱,晶莹的汗珠随着两鬓快速滑落。
秦芳和曾小柔不同,她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这和年龄无关。她是自信的,刚毅的,果断的,充满色彩的。而曾小柔,除了善良,就是善解人意。
继枫不由自主地抚摸被亲过的地方,他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只知道,他被吸引住了,他的双眼,再也无法从秦芳身上移开了…
从酒吧就来,秦芳的心事越来越重,随时喷薄而出。一路无话,进了房间,继枫问:“怎么样,今天玩的开心吧?”
秦芳低着头,慢慢慢慢的走进房间,“我有话跟你说!”
继枫心里一紧,故作自然地道:“那你说呗?”
“可不可以关灯说?”没等他答应,她已经快速关了灯。房间里黑漆漆的,街道上的亮光照进来,也不完全伸手看不见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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