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馆长说有个玉佩要送到泔水街,事情还拖了挺久。原因无他,泔水街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一般人没点都不会去。但这终究是个打杂的干的活,馆里的人拉不下脸,一时也没人接这个活。
谈僖伶倒是无所谓,当即向馆主揽了活,只是要求加点工钱。她平常做陪练便是暗自用一成内力攻人要害,在馆里也算个人物,馆主吩咐了她几句,也乐意看见事情得到解决。
泔水街里确实躺着很多流浪汉,虽然穿着破烂,但身材却不瘦弱,甚至用壮汉来形容毫不为过。谈僖伶今天穿着男款的白色武服,街上的流浪汉看着她的眼神却像盯着什么尤物一般,心思昭然若揭。这条街几乎全都是这种货色的人。
谈僖伶干脆地抬了下手,一道银色光圈从她手心向外晕开,路上的流浪汉来不及逃脱就昏了过去。送完信,她按原路返回,却闻到了浓重的腥味。
人血的味道。
她快步向前走,却看见之前还躺成一排的流浪汉都被割了喉,血喷得到处都是,在地上的凹槽中汇成了一条细流。这里的人互相残杀,大概是有同行趁此时机,痛下杀手。谈僖伶皱起眉头,施了个小术法。只见她周身都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将她同脏污隔绝起来。
从尸体中穿过不算什么愉悦的事,尤其是走到一半,谈僖伶感觉自己的鞋底正踩在一个会动的东西上。深吸一口气,谈僖伶移开脚向下看去。出乎意料的是,她看到了一只血迹斑斑的手,顺着这只手她看见了一张紧闭着眼睛的小脸蛋。
小东西睫毛还眨了几下。
谈僖伶见他这样子,便故意喊了一声:“喂!”
“啊?”小东西忙睁开了眼,又害怕又困惑地看着她。
“你怕我?”也是,谁看到一个发光的人都会害怕,她转身道:“你在做梦,再见。”
谈僖伶刚想离开,却听到他发出颤抖的声音,怪可怜的,“你……你是神仙吗?”
谈僖伶很干脆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是个变戏法的。”
地上的小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遭受了这一切。受了她的一记晕眩,小孩若不是命大,估计也被割喉了吧。想到这,她有些不忍心离开了。
“小孩儿,你能自己站起来吗?”
“你……你要……”小孩不知所措地问。
谈僖伶嫌他啰嗦便用法力将他拖了起来,“受伤没有?”
“没有……都是别人的血……”小孩看了她一眼,便低下了头。
这样说来,似乎她也没什么帮的上忙的了。
“就是有点饿……”小孩就像知道她心中所想一样,小声地说道。
行吧。
谈僖伶当即给他找了个客栈方便他放水洗澡,客栈的人还贴心地准备了一身舒适的衣服。虽然,大可不必,毕竟花了她一个月工钱。
小孩儿被领出来时,完全看不出刚才狼狈不堪的模样。现在的他,五官精致,模样出众,尤其是一双桃花眼又亮又大,眼角上挑,不说话也在放电。果然人靠衣装,穿着一个月工钱的衣服,看着像是个小公子一样。只一点,小孩子着实瘦弱了些,眼下也是一片青黑。
仔细打量着谈僖伶的神情,小孩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这可怜巴巴的样子一做上,谈僖伶忽然就不心疼那一个月工钱了,甚至,还想给小崽子多花点钱。
“走,姐带你去好聚来吃。”
好聚来的饭菜很可口,价钱也很惊悚。没办法,谈僖伶只能拿从贪官库里移走的金条提前付了饭钱。怕小孩饿着,她点了一桌子菜。小孩也不客气,狼吞虎咽的,看着像是很久没吃饭。
“你家在哪儿?”
小孩原本吃得很专心,听她问话忙放下筷子,迅速将口里的东西咽了下去,一板一眼地回答道:“我没有家,也没父母,我就是在泔水街上长大的。”
竟是个在泔水街长大的,能长到这么大也不容易。
谈僖伶有些复杂地看着他,又问:“你叫什么?”
“狗崽子。”小孩怕她不相信,又补道:“街上的人都这么叫我的。”
谈僖伶不禁扶额道:“他们这是在骂你,没人会取这种名字。今天起,你就叫,嗯,小白。”
小孩愣了一下,嘴角慢慢勾起,露出一个纯净的笑容,“谢谢姐姐!我们街上的小狗也叫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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