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谈僖伶想象的地牢不同,巴顿特将她带到了自己的住处,一座祠堂。
“这是?”
巴顿特站在门边,头向内歪了一下。
“进去吧。”
犹豫了一会儿,谈僖伶还是选择进去。一进去却没看到兰翊,只能看出床上躺着个人。她不自觉地轻脚走了过去,终于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床上的人脸色红润,露出的皮肤没有丝毫伤口。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很惊讶?你以为会看到一个血人吗?”巴顿特悄然走在她身旁,低声道。
“他昏迷了?”
“真是睡了,我不过是喂了他一些安神的药罢了。”巴顿特立即答道。
这怎么可能呢?抓了有血海深仇的人却不伤害他,而是给他治伤,让他好好休息?
谈僖伶的疑惑十分明显,这显然取悦了巴顿特。他似在哀悯又似玩乐般地看着谈僖伶,语气也变得莫名其妙。
“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对他动手吗?”
巴顿特轻轻地坐在床檐上,小心地给兰翊拉紧被子,就像是有多么关心床上的人一样。
“我不对他动手,是因为他不配,而且这也不够解我心头之恨。我要他被自己国家的人伤害,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守护的人折磨自己。哈哈哈,那将会多么有趣!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所以,在此之前,他得好好的,一根头发都不能少。不然,我的快乐就不会那么多,哈哈哈。”
让兰翊所守护的人民亲自折磨他?如今这里的中原人除了卫昀卿就是她。
“你要我对他动手?”
巴顿特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谈僖伶向后退了一步,缓声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别的选择?这我倒没想过,你觉得呢?”巴顿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就像是在认真地思考着。
而谈僖伶的大脑也在运转着: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暂时保下兰翊的命呢?
“不要误会,我不是不愿意,只是你母亲和曾祖母有更重要的事交给我去做。”
母亲的隐瞒本就让巴顿特十分好奇,这会儿听她这样说不由得问道:“她们要你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只是我已经答应了她们不能说出口。”谈僖伶有些遗憾地看着他。
巴顿特看了她一会儿,眼中的疑惑散去,渐渐恢复成阴鸷散漫的样子。
“你不会想以此作为交换,保下他的命吧?”
行不通。等她说了以后,不仅兰翊得死,恐怕她也得死。
谈僖伶立即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我得先完成你母亲交代的事才行。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占卜未来,看看这一仗的结局,卞族人的命运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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